土豆的事情,已經引得雲州成為天下焦點,靖安王的人之前來過,各大豪族也秘密派人過來打探過。
就連西魏和北夏使者都曾前來麵見,隻是被沈安推辭出去。
但唯獨缺了最關鍵的一個勢力,正是梁帝和朝廷。
沒想到不來則以,一來就是太子親臨。
這可太讓人意外了!
沈安思忖片刻,問道“太子在何處?”
“他在十裡亭派人傳信,說是不必遠迎,會直接到州衙來!”向子非摸了摸腦袋,沉吟一會才徐徐道來。
太子雖為儲君,但也是君,按照大梁規矩,彆說君臨了,就是上官來也得出城相迎。
哪有太子自降身份,直接進城的道理?
是大人太牛,連朝廷都得不惜破壞綱常,還是太子親民,不在乎這些細節?
沈安摸了摸下巴,冷笑道“通傳益王殿下,在城門等候,知會刺史府所有僚屬全部出城相迎,程穆、子非你兩隨我快馬而去,趕在五裡之外迎上太子。”
和太子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家夥還是喜歡完這樣的小動作。
他不按套路出牌,不就是想抓個把柄?
眼下朝廷內亂,無暇顧忌雲州的事情,可日後平定叛亂之後,這便是落人口實的話柄!
沈安怎麼可能讓他得逞?
“是!”程穆和向子非異口同聲說道,隨即各自換好官服,打馬出城。
七八裡路後,終於看到了太子的儀仗,沈安三人翻身下馬。
“微臣雲州刺史!”
“雲州彆駕!”
“雲州司馬!”
“參見太子殿下!”
朝禮大家都十分熟悉,一番拱手參拜後,便見太子掀開簾子,探出頭來,臉上佯裝訝色,趕緊手提袍服下擺,在侯近山的攙扶下,快步走到沈安三人身前。
他一邊雙手攙扶沈安的胳膊,將其扶起,一邊假意嗔怒地朝侯近山訓斥道“不是讓你派人傳信刺史大人,他公務繁忙不必遠迎嗎?”
“太子殿下千萬不要責怪侯公公,傳信已經收到,隻是太子親臨,微臣怎敢以公務而往禮儀?”沈安客氣地回道。
兩人又虛情假意地客套了幾句,便一路閒聊來到了龍朔城下。
益王皇甫胤善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其他官員也以陳友為首,身穿官服,拱手而立。
“臣等參見殿下!”
“諸位請起!”太子一臉友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隨後定格在皇甫胤善“皇弟,許久不見,可還安好?”
“臣弟一切照舊,波平水靜!近些日子喜好上了杯中之物,幸得沈大人妙手,能每日飲上杯竹葉青,此生足矣。”皇甫胤善笑著說道,順手拍了拍腰間的酒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和以往閒雲野鶴,風輕雲淡的傳聞一般無二。
“哈哈,臣弟的生活真是令人羨慕,皇兄我也想學學你,寄情山水,醉心杜康,也省得整日奔波勞碌啊!”太子上前拉住皇甫胤善的手。
皇甫胤善當然不會把他的話信以為真,笑吟吟地回道“太子乃是一國儲君,國之根本,怎可有此想法?”
“來來來,我與太子引薦雲州官吏,沈大人和彆駕司馬你應該認識了,這位陳大人是雲州祭酒。”
陳友以前是工部員外郎,自然和太子見過,隻是不熟悉,可太子卻好像老友般熱情“陳大人,自從你右遷雲州後,朝堂上便再無郎朗諫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