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猜到,他肯定會這麼說。
惡人還得他來做,要拿到沈泊江的證據,必須從兩麵下手,第一就是胡縣丞的口供,而且據刑名師爺說,他和沈泊江之間,還有義父子的拜帖。
拿到這個東西,事情就算成了五分。
剩下五分,怕是要和老東西正麵相撞,才能獲得;此人年長,又經營當地多年,肯定是老謀深算。
早年從征,百戰餘生,又顯出他的凶殘勇武,武夫之輩,草莽人也。
難啃的骨頭,出來了。
“王爺。”
稍加思量,沈安有一個計劃“如今胡縣丞已被我緝拿,他的口供容易得到,然而其他證據,就要看那個老東西,賣不賣王爺您的麵子!”
皇甫胤善眉頭一皺,不解其意。
沈安告訴他,沈泊江在當地多年來從無惡名,足見其人對當地的把控,以及做事小心謹慎。
拿他的證據,估計隻有在他家中才能找到一二,登門拜訪已成定局,但是誰去做敲門磚。
沈安不認為,自己能有這麵子,包括皇甫胤善在他看來,都未必能行。
“這……”
雙眉緊皺,皇甫胤善也擔心碰一口冷灶,“本王願意一試。”
“好!”
兩人一拍即合,策略定下沈安也不再繼續停留,喝過最後一杯酒,他要趕回東菱縣,審訊胡縣丞。
皇甫胤善怎麼做,他不管,也不在乎,隻是三日內,能得回信就好,成與不成都不能超過三天期限。
他們的時間不多,之前就因為老東西的謹慎低調,使得他們幾乎都把此人給忘了。
沈安兩次親臨淮水,益王更是頂著巡閱使的名號,揮兵剿匪,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在沈泊江眼皮子底下。
沒人知道,這老鬼,到今天會做多少準備。
東菱縣縣府!
大牢之中,沈安今日親自登堂問案,下麵跪著的除了胡縣丞,和那些大小官吏外,還有姓胡的兩房夫人。
他在東菱縣做出那麼多惡事,枕邊人豈能一點不知?
自他落入獄中,兩房夫人也被一起看押。
放下一杯清茶,沈安虎目微渺,冰寒的目光略過跪地之人。
“胡縣丞,你也是公門中人,廢話我不想和你多少。”
“你的靠山,就是淮水道大總管沈泊江對吧?”
聽到這個名字,胡縣丞當時全身一震,想都沒想就狠狠瞪了刑名師爺一眼“虧我白白待你五年!你就這麼出賣本官!”
刑名師爺把頭埋在雙臂之中,也不做聲,更不回答,說不上他是有愧在心,還是被沈安的身為所嚇。
“與他有什麼關係?”
沈安心中暗道此人聰明,麵上還得幫刑名師爺搪一道“你以為自己做的是,真就沒人知道?偌大的朝廷,泱泱百姓,誰人不在律法兩個字下,無處遁形?”
“你知道我要問什麼,速速招供,免得我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