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將軍還在等什麼,此刻不審,更待何時?”
刑名師爺雖然在囚車裡,可還是頗有幾分得意之色。
他告訴於廉,這一招叫做二龍吐須,就是叫犯人難受,那滋味比用小刀子割肉都難以忍受。
當然這還不算什麼,二龍吐須隻是開始,訊問過程中還必須用涼水潑犯人的肚子,三盆冷水潑下去,再朝小腹打二十輥,周而複始,不用三輪犯人肯定招供。
“當初在縣衙的時候,我用這一招不知道問了少說也有一百多個悍匪凶徒,沒有一個不招供的。”
胡縣丞也在一旁給他幫腔“沒錯,光是二龍吐須不成,涼水把人的肚子拔抽抽了,再用棍子敲,敲一下五臟六腑都跟著遭罪,那可不是人挨的。”
於廉這次長見識了!
不提他們兩個一唱一和的吹捧,光說這兩個刺客,挺了兩輪到了第三輪時,才一盆冷水下去,就什麼都說了。
“你們還真特麼是個天才!”
當於廉拿著口供回來時,沈安正和鐵塔對麵而坐,遙相敬酒。
他們倆你一杯,我一杯的各自都喝了三壺還多,此刻反而酒興濃鬱,大有一副要拚酒的架勢。
這怎麼還喝上了?
於廉心中以為是沈安沒了辦法,趕忙將手裡的供詞放下,過來和他咬耳朵。
“大人,你要是審不出來,不如交給末將,姓胡的那個刑名師爺,交給末將一個法,特彆好用!”
“算了吧。”
沈安的回答,讓於廉大為驚訝“算了?難道大人不問他口供了?”
“何必問?”
沈安輕輕一笑,饒有意味的打量著鐵塔“他背後不就是太子嗎,還真以為我不知道?”
陡然間的一句話,聽的鐵塔心中發寒,臉上瞬間變了顏色,可是當然發現沈安那專注的目光時才明白。
自己是中了他人的詐術。
沈安哈哈一笑,將酒杯放在手旁,故作得意的看著於廉“瞧,他這不是什麼都說了嗎?”
於廉也看傻了,趕情沈大人不是沒辦法,而是一直都在循序漸進,陪他喝酒,就是要讓其放鬆警惕的!
好手段!
於廉打心眼裡佩服沈安的辦法,相比於那個二龍吐須,還是他的招數更高明,令人防不勝防。
現在事情都已經搞清楚了,確定了他們都是太子部下,再加上於廉帶來的口供,整件事態已經非常清晰。
皇甫胤安,已經動了殺手,這些人都得好好留著,可都是他日後打官司的重要證人。
回皇都!
不過沈安等人啟程的時間,還是按照原定計劃進行,他並沒有因為鐵塔的出現,就改變自己欣賞風月山景的誌趣。
另外鑒於胡縣丞和刑名師爺幫助於廉問案有功,沈安特意吩咐人在那幾天裡,專門為他們一行加餐,到了晚飯時甚至還沒人多給一碗酒。
雖然隻是最普通的酒,可對於囚車中的人,卻是莫大安慰。
隻得一提的是,沈安雖然對他們十分嚴厲,可涉及到本案的女犯,如胡縣丞的兩房夫人,一直都吃好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