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沒有憑票,那這個人你不能帶走。”
沈安此刻還沒有戳破他,隻是掃了周夷一眼,幽幽的說道。
百夫長當時精神一振,忙賠笑道“大人,這可不行啊,這是天靈子大人的命令,標下要是做不到,那……”
“那什麼?”
凝視著他,沈安的目光裡滿是陰沉“難道現在樞密院中,已經沒有了本官的位置?”
“不!不!”
百夫長那裡敢這麼說,忙著要解釋,沈安卻不肯給他這個機會“於廉,你去把人放了;沒有憑票,就是非法啊行事,我朝廷最終律法尊嚴,不可如此肆意妄為。”
“彆!”
於廉下馬正要走去時,百夫長竟冒著膽子,張開雙臂擋在他身前。
“沈大人!求求您不要為難標下。”
他攔著於廉,話卻是衝沈安說的“這一次是標下頭回出來辦事,天靈子大人提攜的恩情,尚未報答,還請沈大人能夠不要為難。”
“所有得憑票什麼,後麵再補也好。”
百夫長語調之中雖然滿是哀求,可看他這副樣子,顯然強硬無比,好像今天沈安根本不可能從他手中把人解救一樣。
他要不這麼說,沈安倒也沒多生氣,與他一個小人,還犯不著那樣。
可現在百夫長這番話,顯然是在挑釁他!
真就是誰家的狗,認誰家的主人。
他是被天靈子提拔上來,現在也樂意做人家的看門狗了。
“大人,你要這麼說,標下還真是無話可說。”
百夫長一點頭,竟然認了“誠如大人過去不是也說過,要做大梁看門的老狗嗎?”
“難道標下就不行?這大梁的國門用不到標下,可是咱們樞密院的大門,總能用得上吧?”
混蛋!
沈安終於被他激怒了,一旁的於廉也做好了殺人準備,偏偏這時候沈安卻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這家夥,或許就是在故意激怒自己。
惹怒了自己,肯定不會對他客氣,到時候爭亂中,他沒準就能直接把周夷,殺掉滅口。
心念到此,沈安反而冷靜了,也是在這個時候,他留心到百夫長一隻手也扣住了腰間的利刃。
果然!
沈安暗暗一歎,慶幸自己方才沒有暴怒之下,做出一些不得體的事來。
“好了。”
頓了頓,沈安斂住心神“你的那些話,與本官說不到,我隻是按照朝廷規矩辦事,你該明白,你的人情可是打不過朝廷的。”
沈安說著,已經親自下馬,他擔心一旦真有問題,到時候於廉會發反應不及,而自己親自動手。
要是周夷還被殺掉,就怪不得彆人了。
沈安一步步走來,與百夫長四目相對的同時,他看到對方哽咽的咽喉,還有額頭上逐漸滲出的汗珠。
果然,他還是怕我的。
無奈一聲淺笑,沈安衝百夫長道“我不想為難你,今天這個人你先放了,之後要抓他,隻要有憑票在手,我可讓於廉將軍,還有京兆府幫忙。”
“樞密院多年以來,從未出現過無有憑票,就直接抓人的事,你懂嗎?”
此刻他們雙方的距離,已經不足五尺,沈安自新不管發生什麼,在這個距離內,他都能立刻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