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一個時辰的功夫,沈安已經帶著洗漱完的宓珞,吃過早飯。
雖然餐食俱全,滋味香腴,可惜在宓珞口中確如嚼蠟一樣,他滿心都是等會審案的事,根本品不出味道來。
沈安還在取笑他,說是白白浪費了幾根上好的梅花參,早知道他是如此不重之人,就弄點白粥米飯,苞米糊糊打發了事了。
宓珞知道,沈安這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安慰他,隻可惜者玩笑隨好,他卻享受不來。
自他來到北方三州後,還真是從未判過一起官司,過去所有的案卷都有他手下的司乘負責,依照律法辦事就行,該殺的殺,該抓的抓,哪裡能煩到他耳邊?
“王爺今天這案子,其實也好審訊,隻是最後通判時,不知該做如何處置。”
最終宓珞還是小心翼翼的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他知沈安痛恨孫愛軍這樣的混蛋,區區微末之人,也該狐假虎威,借勢壓民,正是中了沈安的槍頭上。
可要是按照國法的話,一般這樣的人,隻需關押個一二十年也就行了,絕對拿不走他的腦袋。
“本王之前說過了,一切都按照律法辦事,大梁乃依法之地,就算是本王也不能壞了則個鐵律。”
宓珞點點頭,他心裡有數了。
隨著一陣威儀鼓響徹,久久不曾開啟過的道尹衙門,六扇大門全部推動,淡淡的塵土落下,卻擋不住那些前來圍觀的百姓。
自從沈安榜文發出之後,不知道多少百姓在心中鼓舞雀躍,尤其是過去那些曾經被楊彪、孫愛軍欺壓過的商人們,更是摩拳擦掌,來觀摩的人足有幾百之多。
者幾百人中,又大部分手裡都捏著一張卷宗,或是狀紙,或是罪證,他們都等著今日沉冤昭雪呢。
茶肆的老板也在其中,作為關鍵證人,他已經提前舉證過了,所以這一次他隻要觀摩就好,其他得一切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鼓聲停,喝威響。
在差役的呼喝聲中,沈安最前麵,背後就是於廉和宓珞。
“鎮國王到!眾人叩拜!”
沈安急忙揮手示意,讓所有人起身“今日本王到此,乃是為一偶遇之案,諸位也不必叩拜,且不需太過拘謹,隻要遵從法堂秩序就好;”
“此案雖是本王所發,但按照朝廷規製,道尹楊彪昨日已被本王正法,今日訓審之徒,乃孫愛軍,則交由宓珞將軍負責,本王也與諸位一樣,做個看客。”
沈安這一番話,既是說給百姓聽的,也是最後一此敲打宓珞。
今天這件事不但關係到民心的問題,同時也因為之前翻漿一事他處置不及時,在當地肯定失去了部分威信,今日正好可以讓他姐機會重新建立。
要是他不能把持機會,怕是到時候北方三州都督將軍的位置,就要換人了。
宓珞端坐在判台公案後,臉色冷峻如冰,當孫愛軍被帶上來後,他心中飄過一層恨意。
本來他對這些貪官汙吏,就憎恨無比,再加上這一次孫愛軍等人也敗壞了他宓珞的名聲,過去平安道上這些家夥,上下其手,胡弄他都可以不提。
關鍵是,他們的行為再加上沈安的出現,更是把宓珞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所在就在孫愛軍給下受審開始,宓珞竟然二話不說,丟下火簽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