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勘破極巔!(8.311k)_劍出衡山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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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勘破極巔!(8.311k)(1 / 2)

冬夜兮陶陶,雨雪兮冥冥。

神峰又現三重天,峰越高,雪越急。

天柱石洞,荷葉燈散發暖芒,一灘燈影,將洞中兩人的影子拉到石壁上。

影光微微晃搖,如江天蘆花,隨風而動。

細看之下,影中杯盞相交,各自飲下。

藍妹子隻是淺嘗,就見對坐那出塵少年,滿飲而儘,筷夾毒蟲,動作酣暢,如食珍饈。

一時間,她微微看癡了。

天下人談五毒教,誰不疏遠?

五毒教主的酒,幾人敢喝?

聽了她的聲音,又見多少醜態?

一十八年來,從深山古寨到江湖林莽,所見所聞何其多。

偏偏就有眼前人,他的風采,是天下間獨一份的。

藍妹子坐在石凳上,微微前傾,胳膊支在杉木桌上,雙手撐著下巴,眼中哪有半分羞澀,就這樣笑吟吟地盯著喝酒少年。

她眼泛秋波,荷葉燈火映入其中,如明月初上。

風雪鳴笳,卻不及少年咽酒聲。

她笑道:“這酒有毒的,你喝得這樣急,待會就算內功再高,也壓製不了毒性。”

“無妨,若中毒至深,阿妹替我解毒便是。”

話罷,趙榮毫無做作,又飲一碗,隻道“好酒”。

他拿起酒壇添酒,藍教主伸手擋在她的酒碗前,“不用給我添。”

她的聲音依然嬌柔,麵上卻認真許多:

“我喝此酒已無大用,倒第一碗隻是免你獨飲,阿哥將兩壇酒全喝下,這五寶花蜜酒雖然神奇,但你已喝過一次,藥力流失速度會比上次快。”

“待會用完飯,便趕緊打坐練化藥力。”

“那些蟲兒都經過十數年培養,又有數十種奇花異草,其中有我教秘傳的生克之理。就算不能全部吸收,也能讓伱增長幾年功力。”

趙榮自然知道此酒珍貴。

他瞧了目中含笑的苗家妹子一眼,心中滿是暖意。

這才體會到.

水越喝越寒,酒越喝越暖。

阿妹落落大方,他口上也不去道謝,隻是又舉酒碗。

藍鳳凰喝了一小口。

趙榮放下空碗,嘴上的話多了起來:

“龍泉一彆,聞聽你要返回古寨,再不出江湖。當時頗為感歎,隻覺人間花落儘,沒想到此番能同桌共飲,實是人間樂事。”

他微微一笑,並非虛言。

“喲,真是這樣嗎?”藍妹子開心地給他倒酒。

她又道:“其實,當初我是故意逗你的。”

“嗯?”趙榮不太懂。

“古寨雖好,但我沒寨中長老們那等心境,到底是靜不下來,想瞧瞧彆樣風光。”

她眨了眨眼,“在靈泉遇到你這樣的好朋友,我對這外邊天地更留戀了,隻是有日月教盯著,那時隻能回寨子。我故意那般對你說,是想下次見你,讓你有些驚喜。”

趙榮聞言點頭,確實驚喜,又覺得她頗有雅趣。

他忽然問道:“你此番北上,可是因為黑木崖的事?”

藍教主搖頭。

“上次在龍泉給你喝的酒其實是要拿去送朋友的,我想著你沒膽子喝,哪曉得我五毒教主的凶名,你一點都不怕。”

她麵色微顯凝重:

“這次北上,我本打算先去洛陽找朋友,等春暖花開時再來見你,忽然聽聞東方教主下山。”

“我叫陶白她們打聽一番,確認無誤,心下頓生煩惱。”

“近來江湖動蕩,早聞衡山派與日月教在衡州府鬥得厲害。”

“與我真心相待的朋友本就極少,這五寶花蜜酒總能提點功力,盼你無恙,便先來見你了。”

“我倒是想代表仙教與你衡山派交好,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冒犯,免得惹怒東方教主,反害了大家,就隻能繞開你山下弟子,偷偷前來見你。”

她聲音不大,卻因為靠得較近,呼呼的風雪聲,也沒能擋住趙榮聽清話中關切。

“這次我也怠慢得很,下次阿妹再來,一定好過今日。”

趙榮朝周圍指了指,“這石洞簡陋,實在不像是待客之地。”

“不呀”藍妹子朝四周打量一圈,“我覺得這個地方極好。”

“我們苗家古寨,也如這般幽靜。”

“更何況,枯藤絕壁,天山佳處,又有好友。一道聆聽風雪,哪用多餘喧闐,”她又來倒酒,一副想要將少年快速灌醉的模樣。

將碗中倒滿,眼中晃蕩著荷葉燈光,與他對視。

又用更嬌柔的聲音問:“好阿哥,難道你不喜與阿妹獨處嗎?”

“怎會?”

趙榮呼出一口霜寒真氣來,隻舉杯喝酒,不敢與她對望。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阿妹可知道黑血煙?”

“嗯,”藍教主道,“黑血煙與黑血神針上的毒同出一源,不過煙毒順口鼻而入,遠不及針上喂毒打入血肉。”

“阿哥卻不用擔心。”

“你喝了五寶花蜜酒,吸多少黑血煙也不會阻礙真氣,今日再喝完這兩壇酒,天下間罕有毒藥能對你起作用。黑血神針上的毒,最早也是來自仙教,如何敵得過我五仙教秘傳的藥毒之理?”

趙榮頓時解惑,難怪當日在逍遙津,正道聯盟唯他一人沒有中毒。

原來是寶酒之功。

他邊吃邊喝,將逍遙津中的一些事說給她聽。

又好奇詢問:“若是吃了三屍腦神丹,可有解藥?”

“有,”藍教主正色道:“我對醫理並不精深,但懂毒理。若拿到蠱丹,鑽研一些時日,便能弄清楚用了哪些毒,再以相生相克之理,配置解藥即可。”

“若是極懂醫理之人,拿到此丹,也能配出解藥。”

“比如殺人名醫平一指。”

“我教蠱丹極多,黑木崖並不對我們用三屍腦神丹,也是擔心我教老人破了此毒。所以,端陽節我們不上黑木崖。”

趙榮不由點頭。

若三屍腦神丹毫無破綻,魔教早已一統江湖了。

將兩壇酒全部喝掉,飯菜也吃個乾淨。

肚腹之中有一股暖意生出,在這風雪交加之夜,渾身竟然暖洋洋的。

藍鳳凰瞧他臉冒紅光,知道藥性上來了。

勸他趕緊將藥力煉化。

趙榮朝火爐邊移了兩步,盤腿打坐。

上次那一小壇酒,他用了近半個時辰才煉化。

這次酒喝得更多。

他以童子拜天式起手,運轉洗髓經。又摘星換鬥,持續拿氣。

這幾招行功姿勢看上去不同尋常,但苗家阿妹對此並無興趣,反而瞧著桌子上的短簫與《漢宮秋月》曲譜。

把它們移開後,看到下麵那一話本。

《妖狐妹兒》。

這可太有意思了。

她朝一旁打坐的少年瞅了一眼,見他雙目閉合,臉上紅光一閃一閃,頓時翻開話本看了起來。

心中好奇,

是什麼樣狐妹能出現在這脫俗的石洞中。

看著看著,原來是狐女與書生的情緣故事。

少頃,她將話本放了下來。

扭扭捏捏的情緣故事,不得她心。

苗家妹子坐在衡山小掌門的床榻上,胳膊搭著膝蓋,雙手捧著臉,二目凝視在小掌門身上。

腦海中,又回蕩著陶白姐姐的諸多囑咐。

什麼衡山阿哥詭計多端,什麼古寨憔悴可憐人,什麼淚珠滾斷心更死

總之,在陶白的話語中,避開眼前這人就是對的。

藍妹子想到這裡,眉眼含笑。

偏不愛聽陶姐姐的。

上次從吉安龍泉回到叢林深山之後,她多次笑倚寨窗,想過他日再見的場景。

今夜一見,比她想象中更美好。

之前那位朋友,也喝過仙教寶酒。

她也念想過。

可與見眼前人相比,兩般念想是絕不一樣的。

她的生命中,第一次闖入這樣的少年。

對於膽子大些的苗家妹子來說,她心底自然是無限欣喜。

唯一犯愁的是

情蠱怎得這般難種。

少頃,藍教主將目光移到洞外,外邊早已漆黑。

“他煉化藥力要很久,陶姐姐還在等我回去。”

她這樣一想,頓時起身走到洞口,準備來個不告而彆。

然而,外邊的風呼呼咆哮,雪下得更大,懸崖上不斷傳來枯枝斷裂的聲音。

“陶姐姐,你再等等吧。”

“風雪已有留人意,我不好辜負。”

她麵露喜色,坐回床榻邊,又拿起了那本她不太喜歡的話本。

近一個時辰後

那話本搭在床頭,古寨小花墜入衡山小掌門的小窩,帶著笑意安然入睡。

她一路北上,披星戴月,又因東方不敗下崖多有焦慮。

此時沒設防備,卻又安心得很。

一個時辰後,趙榮睜開雙目。

一道明光在他眼中一閃而逝。

他微微歪頭,瞧著被褥邊露出的一截花裙,又聽到很是輕微的呼吸聲。

趙榮嘴角微翹,不去管她。

他提劍出了石洞,一步躍上崖頂。

這一晚,天柱之巔劍光閃爍,風雪隨劍而舞。如蛇如龍,嗚咽之聲,響徹雪夜。

峭壁崖洞,清豔睡蓮,戀動塵寰,得一宵清夢。

燈火搖曳處,睫眉輕顫,女子之香勝酒香。

……

等苗家妹子醒來時,第一眼便瞧見在岩洞中打坐的人影。

晚間峰頂有人練劍,她自然知曉。

外邊的天快要亮了,風雪不再像昨夜那般肆掠。

她起身將桌上的兩個酒壇收好,趙榮聽著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要走了?”

“嗯。”

趙榮看了看天色,“可以再等一會,待會有同門送飯上來,你吃了再走。”

藍教主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喝,笑道:

“我得走啦,待會陶白要找上來了。”

又聽到酒壇低低碰響,“這次北上我帶來了三壇酒,餘下的酒要拿出寨子就非常難了,那些長輩都不會同意。”

她一雙眼睛盯著趙榮,“下次你想看到這幾個壇子,隻能是十餘年後了。”

趙榮卻是上過一次當,笑問:

“阿妹是不是又要退隱江湖。”

“是啊,”藍教主笑嗬嗬道,“所以,阿哥再想喝酒,就到苗寨找我。”

她說完,轉身便要下崖。

趙榮起身跟上,一路相送。

崎嶇山道,風雪依舊,兩串腳印一路下到距驛站百十丈處。

“阿哥止步吧,送君千裡,終須一彆。”

趙榮聞聲又走三步,這才駐足。

帶著關切的聲音道:

“山崖陡峭,阿妹下次莫要再趕著風雪上山。”

“有風雪才好呢。”

“為何?”

趙榮疑惑,苗家妹子卻不答,

邁著輕盈的步子往下走了十來步。

忽然,她回頭笑望過來,如雪中精靈,眸光凝在少年眼上。

“風雪越大,酒越暖,阿哥便忘不掉我了。”

苗家妹子晃了晃手中酒壇,衝他眨眼,而後運起輕功,消失在了漫山冰雪之間。

那婉轉聲音,依舊回蕩在他耳邊。

趙榮愣愣失神。

駐足在山道大石上,他的目力遠超往昔,運氣在晴明陽白兩處大穴,卻再瞧不見那消失的身影。

用過早飯後,他鑽回被窩中補覺。

登時聞到一股清麗香氣。

他睡得很踏實,隻是在夢中又聽到那嬌柔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陡然睜開雙目。

崖洞之中,哪有旁人.

三日後,趙榮在峰頂又練了一日劍法,心中思動,斷了繼續閉關練劍的念頭。

年關前八日,山上還有積雪。

西風吹起雪沫,與山間霧氣相融,朦朦朧朧,如登幻境。

趙榮提劍下山,步履如飛,兩鬢發髻隨風狂舞。

他好似有一身劍氣,一路下山,穿雲破霧。

“大師兄!”

早得趙榮知會,山下足有十五名弟子等候。

人人都穿著衡山弟子服,腰挎寶劍,還有十幾匹馬在一旁打響鼻,這動靜可不算小。

臨近年關,驛站商旅遊客反而更多。

風雪擋不住生意人,擋不住旅者,更擋不住歸鄉人。

驛站中的鏢師趟子手,商隊護衛,路過的武林人,都好奇地朝天柱峰方向瞧去。

見一少年,身不著襖,隻一青衫,如冰天雪地霜白世界中的一棵挺拔孤鬆。

這時

山下的黃彪大馬長嘶,興奮揚蹄。

那響亮的聲音,一聽就是千裡良駒。

“走,回城。”

趙榮輕應一聲,不多時眾馬疾馳,朝城北而去。

驛站中追出數道身影,瞧著他們離開了摩岩石刻,“那便是衡山派大師兄嗎?”

“是啊。”

“好生年輕啊,”一位外地江湖人感慨一句。

立時有衡州府周邊的人笑道:“可不能欺人家是少年,如今五嶽劍派與少林武當同領正道,衡山派的這位,可是五嶽劍派年輕一代第一人。”

一個喝茶的漢子笑道:“何隻是年輕一代?”

“趙少俠砍殺的魔教賊人,那是不少正道高手也趕不上的。”

“過了這個年關,趙少俠便是衡山派當代掌門大師兄,日後莫大先生一退,他便是第十四代掌門。”

“要我說,莫大先生找到這樣的衣缽傳人,這是衡山派要大興的征兆。”

“不錯,近來到衡陽城的勢力可不少,估計都是去衡山派道賀去的。”

“……”

驛站中,他們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

像衡山大師兄這樣的,在近段時間絕對算得上輕鬆話題。

一些八卦隨便說出口也沒關係。

若是談到魔教,就沒人敢深聊了。

甚至,一些膽小怕事的人,都開始用“日月教”稱呼魔教。

延津梅林的事,已經傳遍江湖。

驛站靠右的茶棚下麵,身穿黑襖的男人用驚異眼神瞧著那十幾匹馬離開的方向。

周圍沒人認識他。

但若是叫嵩山弟子見了,定然要喊聲沙師叔。

他正是左冷禪派到衡陽的旁支高手,禿鷹沙天江。

五嶽盟會時,沙天江正在三秦大地辦事,趁著華山嶽老兒不在,摸清華山派的地形。

所以,他從未與趙榮照麵。

這是第一次見,卻給他一種驚悚感。

“我隻用餘光多盯片刻,竟立馬被他察覺到。”

“尋常弟子,哪能這般敏感?”

沙天江又想起左冷禪叮囑的那些話,“難道,這少年真是衡山派隱藏高手?”

他心中無比好奇。

類似的少年高手,他還從未見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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