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身子在提醒她,這一天,曾經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天。
直到二人相遇,兩個世界的她,心悸才得以緩解。
周言詞站起身,拉開窗簾。
皎潔的月光灑下,赤著腳站在地板上,周言詞眺望遠方,星火點點,心中格外寧靜。
“嘎嘎……”
“嘎嘎……”周言詞猛地抬起頭,眉頭一挑,好像聽到什麼熟悉的聲音。
好像,有什麼在召喚她。
周言詞轉身急忙下樓,蹬蹬蹬的跑下去,連鞋都沒穿便往後院跑去。
被柵欄圍起來的小池子裡,仿佛有什麼在輕輕蠕動。還隱約聽見哢擦哢擦,乾嚼脆骨的聲音。
“大鸞,是你嗎?”周言詞亮晶晶的眸子熠熠生輝,躡手躡腳的往池子邊走。
“大鸞,你現在吃的這麼好?以前你可是吃風霜雪露,吃人參雪蓮長大的靈物啊,現在居然無肉不歡。難怪朝夕兩兄弟說養的寵物能吃,都快養不起了……”周言詞感歎。
還真是頓頓吃肉啊。
瞧瞧那池塘裡滿池子雞毛。上輩子因為一隻雞把自己賣了,這輩子居然過上了頓頓吃活雞的美日子。
不得不說,大鸞命挺好的。
周言詞朝著泥糊糊的池子招手。
“大鸞,過來啊,大鸞你快過來啊,讓我摸摸你那堅硬又性感的背部,摸摸你那長長的獠牙,摸摸你那身鱷魚皮……”周言詞蹲下身子,朝著滿是雞毛的池子招手。
正把烏骨雞往泥地裡拖的鱷魚怔了一下,隨即一口便將烏骨雞咬死了。骨頭還咯吱咯吱響,雞毛撲騰的到處都是。
晏朝陽和晏雲夕兩兄弟為了省事,直接將雞籠子放在池子邊上。一隻一隻的雞按順序放好。
那鱷魚居然也有幾分靈性,要吃了直接守在籠子口,張開嘴接著就行。
此時那籠子裡,就剩一隻巴掌大的烏骨雞縮在角落。渾身黑黢黢的,隻剩一雙眼珠子在轉動。
“大鸞啊,大鸞,給我出來。你彆自己過上吃雞的日子,連我都不要了……”周言詞喊了半天,那鱷魚竟是隻顧著吃雞,看都不看她一眼。
半點沒有上輩子的諂媚勁兒了。
甚至三兩下嚼爛了整隻烏骨雞,還慢悠悠的爬了回來,繼續戳那籠子。
籠子裡隻剩一隻小奶雞,隻怕剛出生不久。
“喂喂喂,咱們好歹也是有過一段飼養情誼的吧?雖然沒給你吃過雞肉,但雞骨頭不是情嗎?”周言詞瞪著眼睛,眼睜睜看著鱷魚將那籠子裡的烏骨雞嚇得唧唧亂叫。
“唧唧……唧唧……”那拳頭大小的烏骨雞渾身毛都立起來了,那尖銳的雞叫聲竟是帶著幾分莫名的熟悉感。
“唧唧……嘎嘎……唧唧……嘎嘎……”那幼崽雞撲騰的一身絨毛掉了不少,朝著周言詞的後背直叫。
麵對著鱷魚,背對著烏骨雞的某詞……
渾身僵硬的轉過身,目瞪口呆的看著渾身驚悚的小幼崽……
大鸞,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句話,你深刻理解了嗎?
吃過的雞,總是要想辦法償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