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好像綁著不能動的弟弟……導致他總是搖搖晃晃摔倒。
周祿臉一白“不不不,不能亂想了……”捂著腦袋,臉色煞白。明明自己才是殘疾的那一個,怎麼會是自己在走路,背著殘疾的弟弟呢,不,不!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一定是自己那時候太羨慕四肢健全的弟弟,自己在記憶裡騙自己的。
周祿一次又一次在心中告誡自己,卻到底隻有七歲不到的年紀,整個人都瑟瑟發抖。
“月牙,你信有人能搶奪身體嗎?就是,就是,就是原本是你的,卻突然被彆人搶走了?”周祿突然地說出口,把自己都驚了跳。
“月牙彆信我胡說,我瞎說的。”周祿白著臉,哪知卻聽身旁小女孩脆生生道。
“我信啊。”
為什麼不信,我自己就是!
這絕對是強有力的證明,沒人比她更清楚!
“這世間之事自有章法,日出日落自有規律,男女相愛繁衍自成天性,你以為一切都是巧合嗎?上天是開眼的,世間也是有能人異士的。”當然,周言詞沒去深想自己代天巡視的含義。
周祿啊了一聲,迷茫的很。
“真的,真的有嗎?可是,可是他是我弟弟啊。”周祿不信,但這幾日,自從月牙來到他身邊,他的腦子好像越來越清明,越來越好使了。
有些東西,就像撥開了雲霧,擋也擋不住。
周言詞此時也想到了,周祿出生食素,心善信佛,隻怕本就是來給謝可言這對父母贖罪的。
周負,才是那個殘疾兒。
不能動不能言沒有靈智的癡兒!
他倆,交換了!
交換了,是交換了!難怪周祿晚上總是做夢,夢到自己在夢中跌跌撞撞奔跑,身後馱著一個人。是他,是他,健康的那個才是他!
“以前,弟弟什麼都好,唯有眼睛不好。我就在想,反正我是個殘疾之身,要是把唯一的這雙眼睛也給弟弟,多好啊。他總是眼睛疼,時常喊看不見。”周祿聲音有些恍惚。
“可是弟弟說,如果可以,他寧願用命換我的健康。”
後來,四歲那年,爹娘忌日。
三叔送我們回大伯家拜祭父母,卻發生了大火。大火中自己昏了過去,之後被弟弟救出來時,就總是眼睛不舒服。
弟弟眼睛卻開始好轉,越來越好了。
他還記得自己完全看不見的那一天,天空突然黑暗。弟弟卻興奮的告訴他,自己眼睛被神醫治好了。
那天,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哭該笑。
真的等到失明的那一天,卻無法接受。
此時,他不由想,難道真的應驗了?眼睛給弟弟了?
越想,這想法就跟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失控。
身體,眼睛,一切的一切,都在腦海裡瘋狂肆虐。明明還是覺得不可能,可這詭異的想法卻揮之不去。
“你弟弟那雙眼睛,看起來真的跟他不搭呢。”周言詞輕聲說道,完全壓垮了周祿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