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是不可能的，阿音，我不能沒有你。我可以用餘生來恕罪，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拿來贖罪。”柯總扣著她的胳膊，阿音竟是全身一軟便微微倒在他身上。
便是用儘了力氣也掙脫不開分毫，眉宇間都帶了一層怒意，一層冷汗，眼眶通紅，卻沒有半點情緒，就像個破布娃娃一般。
甚至連恨意都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他反而有些心慌。
阿音恨他打他罵他，都會想得開。可時常看著阿音那雙眸子，他總是沒來由的心慌。
“你好好休息，睡一覺。”柯總將她安置在床上，親了親她額頭便退出去了。
阿音全程木著臉，沒有半點情緒。
直到五分鐘後保姆顫顫巍巍端著一個大托盤進來，裡麵有各色小菜，溫補的湯麵，還有各種粥類，全都是她喜歡的味道。
曾經因為阿海記得住她的喜好而幸福，如今就有多可笑。
“夫……餘小姐，你吃點東西吧？”保姆有些懼怕，連帶著看著阿音都開始恐懼了。
阿音將頭偏向一邊，微閉了眼睛
“餘小姐，求求你吃一點吧……”保姆聲音已經有些祈求。
身後那扇門又推開了，腳步聲很輕。
“你不吃她就慘了，失業都不算什麼。你的男人你不清楚嗎？”清脆的聲音讓阿音睜開了眸子，那女孩子穿著一身黑白配的裙子，大概六七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她。
明明是那般無害的長相和年紀，偏偏讓她打了個寒顫。
阿音沉默著坐起來，端起碗，毫無表情的喝了一大口，猛地嗆了一口，嗆得眼淚都下來了，卻依然一口灌了下去。
保姆見她不打算再用，便端了東西出去。還貼心的把門搭上了。
“小姐，飯菜已經備好。”順便給瑩瑩說了一聲。
柯瑩瑩點了點頭狗。
阿音抬起頭看向她，小姐……嗬嗬。
“他是我養父，你不用想太多，這世上還沒有哪個女人能入她的眼睛。有倒是有一個，孩子都四個了。”柯瑩瑩站在她床前，明明不過七歲的女孩，竟是有種讓阿音無法忽視的壓迫。
那種氣質很像他。
“我從來沒想過，父親也會愛上一個人，真正愛上一個人。愛情在他眼裡，是最沒用的東西。不，是任何情感在他眼裡都是沒用的東西。”柯瑩瑩板著一張小臉。
“他可以隨意摧毀彆人的家庭，可以肆意毀掉彆人的一切，也可以讓人妻離子散，讓人家破人亡，這些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他是個沒有情感的人。”
“可唯獨遇到了你，父親變得都不像自己了。他是真心愛你的。”瑩瑩看著阿音，微微抿了抿唇，似乎眼底有一分愧疚閃過，但轉瞬即逝，仿佛錯覺。
此話粗看是替白衣說情，但仔細想想，卻處處披露了柯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阿音臉色越聽越難看。
“想要當我後媽的人不計其數，但父親隻帶了你回來。不知道該叫你後媽好，還是姐姐好，畢竟你們已經結婚了……”瑩瑩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便出去了。
出了門，柯瑩瑩嘴角的笑容才陡然沉了下去。轉身便是那不諳世事的模樣。
沒想到，賀姐姐說的話一語成真……
雖然，她也使了一小把力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