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看他們吵得差不多,終於能開口,說:“我們找一個大家都滿意的解決辦法好嗎?”
“校長你說。”許爸爸依然是趾高氣昂的模樣。
校長是知道許楊蕾的,因為被處分了好幾次,學校為了保證每個學生的成長,最後都讓她寫檢討和留校察看讓她消掉了。
而且她的父母確實有些權力,這是麻煩事,沒有人想給自己找麻煩。
幾家在校長室裡協商,準確地說是爭吵,趙鳴龍不關心這個,隻在乎是否會影響到他的名譽。
最後,校長給出的方案是,由幾家均攤趙知還和薑若月的醫藥費以及摔壞手機的維修費等,許楊蕾等人記過處罰。
而趙知還因為身體原因,在家休養,校方允許她在家自學,這樣不算休學,依然算正常上學。
回了家以後,應媽媽平靜地跟自己的丈夫簽定了離婚協議,趙鳴龍正好因為工作調動,主動申請去深圳,帶上自己的兒子一走了之。
從那以後,趙慎之對父親這個詞產生了懷疑,不管是打人一方的許楊蕾家,還是受害方的薑若月家,沒有一個因為是女兒而不在乎,他們都在維護自己的女兒。
這讓他感到懷疑,仿佛前16年的人生是錯誤一樣。
他一次次去驗證,卻一次次得到答案:
趙鳴龍是錯誤的。
但是趙慎之不得不承認,雖然他恨趙鳴龍,他卻和趙鳴龍是一樣的人。
趙鳴龍的思想經過16年已經深刻地刻進了他的骨髓裡,讓他成為了翻版的趙鳴龍。
在深圳的日子,他看著趙鳴龍和情人甜蜜,他不止一次想要逃離那裡,卻因為金錢和懦弱不敢離開。
直到去年,他成功進入了父親以前所在的公司,然後申請了上調,回到了上海。
……
趙慎之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工作室的桌子上放著他們帶的食物,思慮過度,所以他現在有些頭暈,他吃了一些飯,又想起斷斷續續的夢裡的片段。
他歎口氣,媽媽和應知還恨他是應該的,他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彌補。
至於許楊蕾,他還是決定去找夏輕淞問問清楚。
當他敲響夏輕淞辦公室的大門的時候,裡麵傳來東西落地的聲音,然後一陣兵荒馬亂。
趙慎之沉默了一下:他在乾嘛啊?
門被打開以後,裡麵的夏輕淞睡眼惺忪,看到是趙慎之,趕緊邀請他進去。
“趙哥,快來快來。”夏輕淞對邊騰了一個空地給他。
“你這是,被洗劫了?”
“啊?沒有沒有,我在睡覺。”夏輕淞說道,他不知道趙慎之找他乾嘛的,但是趙慎之能來,他正好可以問問。
“你找我什麼事?”夏輕淞問。
趙慎之抿了抿唇,不太好開口,對方看出他的為難,於是自己換了話題說:“那要不我先問你吧,我也有事找你來著。”
“您說。”趙慎之調整坐姿,儘量讓自己看起來端正一些,但他依然很疲憊。
夏輕淞想了想,在想從哪裡開始問,然後說:“上次來我們這,是不是有個女生跟你一起去吃飯啊?”
“嗯?”趙慎之現在的大腦還在短路中,有些反應不過來。
夏輕淞就隻好說出一些細節:“那個長頭發,穿西裝的女生,你拉著她去食堂吃飯了。”
趙慎之終於想起來,是應知還,他有些警惕,問:“她怎麼了?”他知道老板圈子裡有緋聞,但是具體和哪些人他沒有去查過。
“我就是問問你倆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趙慎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