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晨的日子是有些不好過,明顯感覺她有些憔悴。
當我在她辦公室裡等她處理事務的時候,可以感覺的出來,那些找她簽字的人表麵上很恭敬,但言語中並沒有太多的敬畏。
想想也是,憑什麼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過來就可以指手畫腳,就因為她是老板的外甥女?這讓那些跟隨蕭楚南打江山的老臣子們怎麼甘心。
不過這些人也是搞不懂狀況,親不親,自家人,人家蕭楚南偌大的家業,不給自己親人打理,給外人處置,這怎麼可能?
這又不是體製內,必須論資排輩,私人公司,不就是老板說了算。
我正在腹誹之際,白沐晨終於忙完了,拿起包對我說“走,陪我去吃午飯。”
在她麵前,我隻能是小弟,給她拎包,給她當司機。
“你最近怎樣?”她優雅的切著牛排,隨意的問我。
“一切順利。你呢?”
“不太好,下麵的人不服氣,會給我下絆子。”白沐晨淡淡的說。
“你怎麼處理的?”
“胡蘿卜加大棒。”白沐晨微笑著說。
“不要操之過急,不然會群起而攻之。蕭董應該給你交了底的吧?那些人能動,那些人不能動…”我看著她有些憔悴的臉,知道她的日子不如她說的那麼輕鬆。
“說了一些,讓我根據實際情況處理,他還是心軟,畢竟很多人跟著他二三十年了。”白沐晨臉上露出一絲疲倦。
“你現在就是太子監國,下麵的人心思各異,有的想攀附上位,有的想冷眼旁觀,有的會落井下石,好在你是深得蕭董信任的,儘管放手去做,反正蕭暮雨也沒心思去管事,你沒有後顧之憂。”我笑著安慰她。
“原來暮雨比我聰明,她早就知道這個位置不好做,還不如逍遙自在,反正錢早晚都是她的。”白沐晨笑著說。
“你也彆得了便宜還賣乖,哈哈,現在手握大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多舒服。”我不由得逗她。
“你皮癢了?現在敢這麼說我。”白沐晨白了我一眼。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二股東,也就是我丈夫他們家,他們知道我舅舅準備把集團的資產轉移到歐美,很是不滿,因為這樣的話他們很難再像國內那樣把持各個環節撈錢,所以想辦法給我製造麻煩,讓我舅舅不得不花精力處理國內的事情,從而延緩國外的布局,不排除他們聯合其他小股東給我舅舅翻臉,我舅舅之所以遠離國內,把我放在這個火山口上,一方麵有鍛煉我的意思,也不排除利用我做釣餌,看一看是誰跳的最歡,最後做一個大清除。”白沐晨麵色凝重的說。
“這對你也是考驗,如果你能擺平這些事情,當然是最好,可以把你當做接班人繼續培養。即使你沒解決好也很正常,他搞幾十年了都沒解決好,你初來乍到,怎麼可能立竿見影呢?所以你儘管大膽去做,做錯了也沒關係,做總比不做的好。”我笑著對她說。
“這倒也是,你說的對。”白沐晨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
“我準備把幾個不服從管理的老家夥調換一下部門,然後派財務去查賬,找到他們的把柄,處理幾個人,殺雞給猴看。”白沐晨似乎下定了決心。
“這樣會不會太著急了一些?而且會人人自危,以後對你開展工作不利。”我擔心的說。
“快刀斬亂麻,我上來他們本身就不服氣,不立威是不行的。”
“你這是私企,不是國企或者機關,不能完全按照你原來的那種思維去處理問題。你知道二桃殺三士的故事嗎?”我問她。
“你說說看?”白沐晨微笑的看著我。
“春秋時期,齊景公手下有三位勇士,分彆是公孫接、田開疆、古冶子三人,他們三人都能赤手空拳地和老虎搏鬥,因而以勇力聞名天下。”
“可是這三個人居功至傲,目中無人,依仗著自己的功勞,對國君也不尊重,對相國晏子也很無禮。“
“晏子對齊景公說,這三個人對上沒有君臣大義,對下沒有倫理綱常,要及早的除去這三個禍患。齊景公說這三個人勇猛善戰,硬拚不行,暗殺也難以實現。”
“晏子說這三個人雖然英勇,但不懂長幼禮儀,除去他們很簡單。晏子讓齊景公派人送給他們三人兩個桃子,說桃子隻有兩個,讓他們三個人按照功勞去分桃子吃。”
“公孫接和田開疆先後舉了自己的功勞,把兩個桃子分吃了飯,古冶子發怒,說自己曾經救過國君,那麼大的功勞都吃不到桃子,就拔劍自刎了,另外兩個人十分慚愧,覺得自己先搶了桃子,讓功勞最大的古冶子氣憤的自刎而死,實在是沒臉活在世上,也自刎謝罪了。”
“就這樣,晏子用二個桃子,就把三個猛將給殺了。”
白沐晨若有所思“用有限的利益,給多的人去分,總會有人分不到桃子,就會和其他的人翻臉!”
“真聰明,一點就破…”我笑著說。
“我明白了,下一步我知道怎麼做了。”白沐晨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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