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采薇的奶奶去世了,八十多歲的老人在睡夢中安詳的離世,這在當地屬於喜喪,無病無災,沒有任何痛苦。
葉采薇收到消息,還是悲傷的大哭一場,雖然小的時候並沒有得到奶奶的多少關愛,但血脈親情,總是內心中割舍不斷的。
嶽父雖然退居二線,但並沒有門庭冷落,依舊有很多人前來吊唁慰問。
奶奶退休前的級彆雖然不高,但葬禮上備受哀榮,到現場送彆的領導很多,這讓我很是佩服嶽父的人際關係和人格魅力。
葬禮上我遇到了葉采薇的表哥胡向東胡局,如今已經到發改委任職,同樣是處級乾部,但掌握的權力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語。
孟如鬆,昔日葉采薇的追求者,如今已經從鄉鎮掛職回來,在市政府秘書處擔任副市長的秘書,妥妥的正科級,和他的太太,葉采薇的好朋友何青青,也來到了現場,如今他們的父輩漸漸遠離政治舞台,他們這一輩開始嶄露頭角,撐起家族的大梁了。
葬禮終於結束了,嶽父嶽母連日裡操勞,身體也有些吃不消,回到老宅裡,嶽父還是黯然神傷,整個人蒼老了很多。
送走了各位長輩親戚,家裡隻剩下我和葉采薇陪著兩位老人。
我勸慰嶽父要保重身體,快六十歲的人了,過度悲傷勞累,總歸是對身體不好。
葉采薇主動提出在老宅裡住一段時間,陪陪父母,這讓兩個老人有些驚訝。
我準備抽空約一下胡向東,問一下川紅公司的情況,這個他應該最了解。
胡向東的家在江邊的一個小區裡,花園洋房,也沒有和父母一起居住。家裡除了保姆外,隻有夫妻二人和一個兒子住。
“表哥,恭喜你到了新的崗位任職呀。”我感覺胡向東人更沉穩了。
“在下麵工作,務實的事情多,到了市裡,務虛的事情多,還要慢慢適應。”他和我跑到陽台抽煙,這裡是一個大露台,養了不少花,還可以看到江景,在這裡喝茶聊天,倒也很愜意。
“位置不同了,考慮問題的角度也會變化,越接近權力中心,就越要小心謹慎,哈哈,現在我可是夾著尾巴做人,被老爺子他們看的緊呢。”胡向東自嘲的說。
“表哥,我聽說川紅公司出了些問題?房地產公司資金鏈斷了?”我也沒有和他兜圈子。
“嗯,是的,不過這和邱澤宇沒太大關係,是上任董事長留下的隱患。”胡向陽點點頭。
“邱總一上來就遇到這個爛攤子,也真是夠倒黴的,但願不要影響到川紅公司的發展。”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煙。
“怎麼,和對川紅公司這麼關心?”胡向東笑著說。
“這個自然,畢竟現在我的利潤很大一部分來自它那裡。”
“就這麼簡單?”胡向東笑著看著我。
“哈哈,表哥,昔日劉邦看到秦始皇出遊的儀式,不禁心生覬覦之心,說可取而代之,現在這川紅公司嘛,也讓我有些眼饞。”我笑著對他說。
“哈哈,圖窮匕見,你這野心不小呀。”
“表哥,你覺得有機會嗎?”
“目前來看,還有些時機不夠成熟。”胡向東嚴肅的說,“現在地產公司那裡雖然資金鏈斷了,但川紅公司的輸血功能還在,隻要能夠獲得銀行的貸款支持,渡過難關,還是問題不大的。”
“這個說的容易,施行起來難度不小。如果可以的話,是不是上麵早就出手了,銀行還不是聽領導的,現在銀行隔岸觀火,還不是怕被拖到泥潭當中。”我又遞了支煙給他。
“嗬嗬,看來你還是做了一些功課的呀。”胡向東微笑著說。
“要是那些買房的人遲遲拿不到房子,肯定要去鬨,這個影響就太壞了,我想大領導們肯定不想看到這個局麵。”
“川紅公司雖然是有利潤,但房地產是個無底洞,賺的錢根本彌補不了這個窟窿,說不定會越陷越深,要是銀行落井下石,對川紅公司抽貸,那估計就更麻煩了。”我開始給胡向東分析起川紅公司的現狀了。
“你說的有道理,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