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院長當然不會同意閻老辭職。他多年蟬聯學院傑出導師之名,雖然從未教導出過位列榜首的天才弟子,但這並非是因為他能力不足,而是學院內部原因眾人皆知。高峰拭去眼角的淚痕,起身從懷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兩千枚靈石紅包。
閻老並未接過,連連推辭。高峰用力塞入他的衣袋之中,原本已顯老舊的布袋瞬間裂開了一道口子。
“閻老,彆人的好意你可以拒絕,但是我的這份心意你必須接受!倘若你再這般固執,我立刻便會號召全院修士舉行援助法會!”
閻老無奈妥協,微微點頭後,推開房門離去。返回課堂所在的紫竹林中,他站立於後門窗口,踮足眺望班內的弟子們。一切依舊,他不在時,弟子們總是難以自製。
哎……將來還能有多少個這樣的日子呢……
“鄭新遠!”
閻老的目光迅速鎖定在了鄭新遠身上,繞過紫藤花架,走近班級。拍擊桌案喝問,“你在做什麼?我不在的時候,又在跟張書蕾耳邊嘀咕些什麼勾當?”
上回王強的事情讓他對鄭新遠有所疑慮,加之這小子平日裡詭計多端,時常能夠搞出些新鮮玩意兒。
“……”
鄭新遠默不作答,拱手低頭示弱。閻老轉而注視張書蕾,見她眼中泛起淚光,頓時怒火中燒,“鄭新遠,你欺負張書蕾了?”
鄭新遠趕忙澄清,“師父,您誤會了,我沒有欺負她,隻是我解錯了一道題目,讓她急哭了而已……”
而已?
若非閻老此刻咳嗽不止,定要好好教訓一番鄭新遠。他再次咳了幾聲,告誡幾句之後,轉身離去。
“閻老莫非……”教室裡傳來了低聲的憂慮。
在他離去之後,張靈玉的淚水瞬間奔湧而出,無法遏製。
“此事必然無虞。”
鄭元真方才悄悄告知張靈玉,並且他已經徹底探查清楚此病症的實情。
那陣陣激烈的咳喘並非全然壞事,這反而是初期之兆,表明肺腑尚存排毒之功。
若止住了咳嗽,那才是真正的令人驚懼之事。
因此,一切尚有挽回之餘地,他再次向張靈玉闡明本周的修煉計劃,並寬慰於她,直至她不再哭泣。而後,他轉向視線投向正在專注修煉的張揚。
張揚並未察覺,此刻正沉浸在修煉的難題之中,一頭秀發被抓得哢嚓作響。
鄭元真一番詳儘解析之後,又仔細檢查了張揚修煉的其他法訣,確認其正確率達到八五成,並且這些都是他在教導下的修煉法門,如此看來,在即將來臨的天選試煉中,張揚的表現應當不至於遜色。
“第三次試煉的結果可能不儘如人意,你周五要做好承受責罰的心理準備。”
鄭元真觀察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
“啊?啊!什麼?不可能,我修煉得極其刻苦呢!”
張揚那張憨厚的大臉上神情變幻不定,顯然並未將此言放在心上。
然而鄭元真心中明白,上次的第二次試煉,試題與他所教授的法訣頗為契合,因而張揚得以大幅提升修為。而這第三次試煉若是遇到不相符的題目,張揚很可能在試煉中表現不佳。
“張揚,我是認真的,第三次試煉若不如意切莫沮喪,記住,真正的考驗在於即將到來的天選之日——高考。”
“啊?”
“彆啊了,你信我不?”
“信。”
“信我多些,還是信你父親更多?”
“自然是信你多,我父親對於修煉之道一竅不通。”
“那就夠了,屆時如果你父親責罰於你,你必須堅定信念,萬不可自暴自棄,知道嗎?最後這一關了,堅持住,高考過後,便讓你父親見識一個驚喜!”
“嗯,師父,你放心,如果我父親要懲罰我,我就砸碎咱們家的陣眼石!”
張揚應聲後,繼續投身於刻苦修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