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閆終究不願讓老扁繼續苛責鄭新元。在他看來,孩子們的所作所為並無不可理解之處。在讓老扁進入班級後,他拍了拍鄭新元的肩膀,嚴肅卻又充滿關愛地說道
"鄭新元,莫聽其荒謬之言,汝當前之重任,在於潛心修煉矣。"
"遵循吾之教導,這幾ri務必多向張靈竹請教修行疑難點,不解之法需反複研習,為師傳授於你的符文寫作之法,務必熟稔至極。"
"勿忘汝之誓言,汝非欲成為眾生之守護者乎?"
"孺子,待汝功成,必可見證輝煌之時。世間之人雖有疑汝,然為師深信汝必能成就大道,奮發,礪誌!"
話語落畢,鄭新元之眸眶瞬時泛起淚光。
先前他笑容滿麵,乃因其對老閆之病勢並無憂慮;此刻他淚水盈眶,卻隻為感念老閆此人之良善無私,此等人間聖賢,何處可覓?
鄭新元忽有所悟,拭去眼角淚水,提出一句頗顯突兀之問"恩師,您與師娘多年相伴,何以至今尚未育有一子嗣乎?"
老閆一愕,提腿猛踢鄭新元一腳,叱道"此事與爾何乾?速速歸去潛心修煉,咳咳令張靈竹多多指點於汝。另外,今晚為師事務繁忙,張揚之事,汝需找個時機代為周旋一番,汝二人交情深厚,此事便托付於汝了。若真有難處,汝可告知為師,屆時為師自會再行前往。"
言罷,老閆咳嗽連連,步履蹣跚返回教導殿。其背影略顯彎曲,咳嗽掩口之際,腰部更顯佝僂。然而在鄭新元眼中,他仿佛望見了一位巨人——一位舍身濟世、勤勉不懈,畢生全力投身於育人偉業的巍峨巨人。
光陰荏苒,不覺已至放學時刻。
今日乃七月一日,而高考則定於七月初七舉行。換句話說,自明日始,尚有六日可供鄭新元及張靈竹修整備戰。
兩人手持剛剛發放下的修煉許可證,準備前往張揚府邸替他疏通關係。
張揚此時煩惱不已,一方麵憂慮若無法通過試煉,他與傅小莉之間的戀情又該如何維係;另一方麵思慮返家之後,是否該先動手砸碎家中器物,以此震懾父母,以免被他們搶占先機。
三人行至樓下,正商議對策之際,高三一班之李思博疾步從後趕至。
他滿臉得意地拽住鄭新元,有意在張靈竹麵前高聲炫耀"鄭新元,你猜猜看,此次三境考核,我得了多少積分!"
分數多少,鄭新元在乎否?
答案依然如故
唯有超越自我之時,方能令他心動振奮。
見鄭新元不予理會,李思博惱羞成怒,更大聲喧囂"此次我取得了七百零六積分,師尊言道,隻要我能保持此態勢,入讀華清仙院抑或京都仙宗,皆不在話下!"
鄭新元聞此,心中忽有所動,回首含笑問道"李思博,你先前不是一心向往吉州仙大學麼?我記得你寫給蕾蕾的情書中,曾言該校乃是你的首要選擇之地啊?"
誠然,彼時如此。
如今卻已改弦易轍。
李思博未曾向家中坦白自己的情感糾葛。近段時間內
他在嘗試詢問母親,有關自己未來是否有可能踏入紫霞宗修行的事情。
答案顯而易見。
母親堅定地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
話語中充滿了深意。
在修煉界漂泊數載,家中耗費無數靈石培養他,可不是為了讓其在紅塵中糾纏兒女私情,而是期望他能夠踏上通天大道,成就無上仙途。
李思博初時有些動搖不定。
然而,在經曆母親深刻的教誨之後,他也領悟到了“大道至重,豈可輕言情愛”的真理。
母親曾經一針見血地說過
張書蕾固然容貌出眾,氣質甜美,眾人皆傾慕不已。
但這世間女子何其眾多,三足金蟾難得尋覓,而雙足行走的人類女子卻隨處可見。
更何況她心中暗自認為,自家孩兒天賦異稟,如此卓爾不群,張家居然隻有張書蕾能達到六品仙苗的水準,哪裡能與之匹配呢?
李思博頓時啞口無言,尷尬地望向張書蕾,嘴唇蠕動卻未曾發出聲音,隻覺得此刻若是能找到一處裂縫鑽入,定會毫不猶豫。
“無需感到難堪。”
鄭新遠挺身擋在張書蕾麵前,開口寬慰道“該前往京都的還是要去,那裡可是廣闊無垠的修煉聖地,你的修煉根基這般紮實,將來必定能在仙道有所建樹。至於你想說的那些話,我認為毫無必要。一則,蕾蕾本身就對你並無情愫;二則,有些事情即便你無法做到,自然有人能夠達成。此事不必掛懷,你隻需專心準備仙緣試煉便可。”
既然情敵已然退避,便無需再對他過多責難。
畢竟他們還隻是涉世未深的少年,鄭新遠並未將其視為威脅,權當戲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