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媽媽輕輕一笑,她素來慈善,然而今日之事,卻令她非但未生半分憐憫之意,反而心中暢然若釋,暗道此事竟遲至此刻才發生。
張書蕾深知此舉乃是鄭新遠的籌謀。對於那三位姑婆,她同樣心生厭煩,嘴角勾起一絲狡黠的笑意,低聲道“邪蜂兄,你怎地這般狡猾?此舉定是你背後的修真宗門所派之人助你吧,雖手段狠辣,但我卻全力讚同。”
言畢,她忽然想起一事,小臉上頓時閃過緊張之色。
仙途波折,張書蕾想到一個令她憂心忡忡的問題。邪蜂此番糾集修真者教訓了三位姑婆,難道下一步便會如法炮製對付世俗家族中的張武平不成?此人身為縣城大富商,人脈遍布縣中權貴,絕非易與之輩。
鄭新遠並未直接回應,而是凝神傾聽四周人群的竊竊私語。雖在自家門前這般行事容易引發猜疑,但他轉念一想,這正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舉。凡夫俗子難測高深,料想無人能識破其真意。
果不其然,人群中不乏明智之士。“斷無可能。”有人反駁,“哪個修煉者會愚蠢至此?”“再者說,”又有聲音響起,“她們平日裡樹敵無數,遭此報應實屬尋常。”“哎喲喂——”又一人驚呼,“光是肉身懲罰還不夠,還要施以靈力之刑麼?”“天哪!”“瞧見沒,那倆修士將附近茅廁的糞桶都拎了過來!快閃開,免得沾染穢氣!”
議論間,兩位怒火中燒的修士已將糞桶置於現場。為了避免破壞眾人的餐宴雅興,鄭新遠連忙帶著家人朋友前往張揚府邸避讓。眾人剛剛行出五十丈遠,便聽得姑婆們淒厲痛苦的嘶喊以及鄭明與張萍的哀嚎,隨之而來的是圍觀人群中突兀爆發的熱烈掌聲。
“妙哉!”“口出惡言之人當受此罰!”“哈哈哈哈哈!”“快看呐,鄭秀麗嗆到了糞水,哎呀我的天哪,真是惡心透頂,看來今午這頓飯是沒法下了……”
張書蕾未曾聽到這些,隻因鄭新遠早已貼心地捂住了她的雙耳。馮彪聞聲起了興致,欲攜黃浩等人一同加入紛爭,卻被馮媽媽勸阻,並提議今日午宴儘享佳釀。於是眾人欣然步入酒樓,張連福的熱情款待自不必贅述。
酒足飯飽之後,鄭新遠在贈予張揚諸多修煉課題之後,偕同張書蕾返回家中。途徑家門口之際,地上仍舊殘留著一片黃色痕跡及人身倒臥之地。鄭新遠詢問了守門的王大爺,王大爺掩鼻答道“這我也不清楚啊,剛剛那些年輕人教訓完她們之後,便登上了兩輛無牌馬車揚長而去,你那幾位姑婆追趕不及,隻得衝圍觀之人一頓痛斥,隨後便憤然離去。”
無人將此事怪罪於鄭新遠,縱使姑婆們有所懷疑亦無所懼。鄭新遠歸家之後,取出剩餘的十幾萬枚元石精心包裹妥當。此前,他已將此事向馮媽媽細細交待完畢。
老閻前輩的病情刻不容緩,亟需救治,這筆靈石必須儘早交予他手中。
至於自家修煉所需的資源,待鄭新遠安然渡過天道試煉之後,自可再度積累。
馮媽媽深感老閻前輩對孤兒寡母的照拂之情,因此全力讚同鄭新元踏上此趟仙緣之旅。
對於超市之事,鄭新元做出了承諾,一旦完成亡父遺留的宗門任務,賺取足夠的天地靈寶,首要之務便是助馮媽媽開設一座縣城之內首屈一指的大型靈材鋪。
收取了乾坤袋中的靈石,鄭新元又聯係了劉莉,二人簡要討論了黎明服飾在未來的仙凡兩界發展中可能的拓展方向。鄭新元向劉莉下了保證,不僅確保她能成為首位代理,還可允許其發展下級代理。
劉莉聞聽之下,歡喜若狂。
一切安排妥善之後,鄭新元攜同張書蕾,手持攝靈寶鏡,首先找到了春桃仙子,並贈予她一萬枚靈晶。春桃仙子滿麵欣喜,在一個多時辰內,與鄭新元共同錄製了一段錄像,其中揭露了鄭氏家族所設下的修真迷局,並在城隍廟內的鎮妖塔前錄製了一段證明時間流轉的影像,同時聲明自己願意隨時協助鄭明,不過所有這些皆是虛假偽裝之舉。
完成此事之後,鄭新元與張書蕾一同趕往老閻前輩家中。
然而,如何將靈石轉交給老閻前輩卻又成了一樁棘手的事情。
老閻前輩品性高尚至極,純淨無暇,他可以任憑他人欠他恩情,卻決不願自己虧欠於人。
“蕾蕾,彆動。”
行至中途,鄭新元忽然轉身,握住張書蕾的雙肩,接著微微俯身,輕觸額頭與其相抵。
“……”
這般舉動頓時令張書蕾芳心疾跳,羞澀不已,兩隻玉手不自覺地抬起,抵擋在他胸前,略顯羞怯地往後退去。
是要施法嗎?
亦或是打算偷襲接吻?
這也太過突如其來吧!
臭家夥!莫非你以為賺得了二十萬枚靈晶就能肆意親吻於我?
哼!
他若是膽敢真來那麼一下,看我不狠狠咬破他的唇瓣,然後再反擊回去,豈能讓他輕易得逞!
臉頰瞬間染上了嫣紅,她心中思緒紛飛,胸脯隨著緊張的心情起起伏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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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的幽蘭香氣彌漫四周,令鄭新元也為之心跳加速,沉醉其中。
然而他並未如張書蕾預料般親吻下去,而是貼近她的額頭,以她的鼻尖為中心,臉頰泛紅地左右搖擺腦袋,假裝親密地挑逗她。
“小丫頭,你在發什麼呆呢?我正苦於不知如何恰當地轉交這筆靈石,隻好借用一下你的智慧。”
“壞家夥,又捉弄人家,o≧口≦o!”
“哈哈,果然有用,我已經想到解決辦法了!o?v?ノ”
送靈石的方式終於確定。
鄭新元滿臉微紅地牽起張書蕾的纖手,二人歡快躍步,一同朝著老閻前輩的府邸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