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並未開口回應,而是遣散人群後,坐在逍遙椅上沉思良久。
沉思了半盞茶的時間,他豁然起身,口中低喝“吾明白了,那人之名雖一時未能憶起,但卻記得日前於《玄靈時報》之上,曾閱及鄂倫斯修煉門派革新之事,沒錯,文中配有其副宗主的照片,正是他無疑!”
鄂倫斯修煉門派之事已然登上世俗之報,然而鄭新遠卻未曾現真身。
程明言畢,一眾弟子皆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莫非蘭師姐竟已攀附上了這般強大修煉門派的副宗主不成?!”他們心頭駭懼,暗自慶幸方才未衝動出手乾預。如若不然,對方倚仗其深厚人脈,對付他們豈不是易如反掌,如同捏碎螻蟻一般?
而程明對此毫不在意,冷笑一聲“區區一門宗主又有何威勢,膽敢放肆,欲令我閉門修行,聽他空談高論麼?他僅在衣物煉製一道有所涉獵,竟妄圖染指我電子產品修煉之道,簡直是癡人說夢!”
“且不說我和商家老黃之間的情誼,我們幾乎已是結義兄弟般的存在!你們切記此言即便強如天龍,亦難鎮壓一方地脈之蛇。在這科技城之中,無人能夠撼動我程明的地位。待到一個月後的紅旗街上,百腦彙新開業之日,我程明必將開設明亮電腦分支堂口,不斷壯大,我看誰能奈我何!”
程明一番發泄,心頭舒暢許多。
與此同時,蘭師姐與小坤正坐在一輛奧迪飛梭車內,迎著寒風,內心卻猶如焚燒。
兩人原是在等待鄭新遠共進晚膳,卻不知這突如其來的中年男子身份為何。
蘭師姐並未詢問,畢竟此刻她還未從悲痛中徹底恢複過來。她望著窗外飄過的科技城巨幅牌匾,拭去眼角淚痕,時不時低聲啜泣,對於程明的憤恨之情,早已達到巔峰。
行出一段距離後,小坤終忍不住,輕聲問道“前輩,請問您究竟是何方神聖?我們二人似乎未曾招惹過您罷?您能否將我和蘭師姐放下,剛才承蒙您搭救,我們現在還需等人。”
“等誰?”陌生人淡淡回應。
“鄭宗主大人!”
“宗主大人?”陌生人再度重複。
“不錯,你們不是在等鄭新遠宗主麼?他此刻有些事務纏身,無法前來,而我這就帶你們回宗門去見他。”
“什什麼!”
此言一出,不僅小坤瞪圓了眼睛,連蘭師姐的哭泣之聲也瞬間停滯。
宗主大人?
二十多日未見,小遠竟已晉升至鄭宗主之位?
這事兒怎麼可能!
“待你們見到宗主大人便知真假,我無須欺騙你們。此外,此事你們無需憂慮,待會兒我會向鄭宗主請示,倘若他有意懲治那小子,我定會出手相助,實屬小事一樁。”
汪洋隨手點燃一支紫晶中華香煙,慵懶地將手臂伸出車窗之外,目光中儘是對程明的蔑視與輕蔑。他確有這樣的底氣,身為鄂倫斯修煉門派的副宗主,再加上家中的嶽父大人,在省城執掌電器修煉界的龐大勢力,人脈深厚無比。因此,要處置區區一個程明,對他而言,難度恐怕並不比碾死一隻螞蟻更大。
隻是汪洋尚不清楚鄭新遠之意如何,一切都需待回到宗門後再作商議。
二十餘分鐘後,奧迪飛梭穩穩停靠在鄂倫斯修煉門派駐地大門之前。自此一路,蘭師姐與小坤皆未曾言語,唯餘緊張與忐忑充斥心中。
兩位弟子愕然而立,仰望著懸掛在鄂倫斯宗門外的巨大牌匾,心潮澎湃。
即便她們從未涉足如此宏偉的修煉之地,亦深知這片依傍著萬柳仙河的風水寶地價值何其之高。
“進去罷。”
汪洋自宗門接待處得知鄭新元與李長老剛剛結束會談,旋即出門召喚二人,“愣住作甚,鄭長老恰好事務已畢,便由我引你們入內。”
蘭師姐與小坤師弟生平首次踏入這般規模宏大的宗門之內。
二人緊隨汪洋身後,身處華麗的陣法裝飾之間,以及穿梭來往的修士之中,顯得頗為拘謹,甚至不敢輕易與其他修士對視。
片刻之後。
汪洋引領她們來到了宗門中樞三層一處寬敞的修煉室前。
蘭師姐抬眸望去,那金光熠熠的新牌匾之上,赫然鐫刻著“首席執事”四個大字,不禁令她揣測,在這樣龐大的宗門裡,能擁有一間獨立修煉室之人,定是一位地位極高的存在。
隨著敲門聲響起。
蘭師姐的心情也隨之提至喉尖。
室內傳來穩健的步伐聲,她的心跳愈發加快,視線始終聚焦於晶瑩剔透的修煉室門上,半分也不敢移開。
莫非當真會是鄭新元?
或許隻是同名同姓吧?
畢竟他僅有十八載修行歲月,怎可能躍升為如此龐大宗門的核心高層呢?
蘭師姐心頭百味雜陳。
雖則從腳步聲臨近到抵達門前,僅僅過去了五息時間。
然而對她而言,這段等待仿佛跨越了一個漫長的紀元。
她目不轉瞬地凝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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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息過後。
修煉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