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山脈下的翠微峰停車場內。
一名中年修士正緊緊握住一位二十餘歲的年輕修士的手臂,滿臉堆笑地將一件金光熠熠的秘寶遞入其袖中。
雖然月華朦朧,然而那秘寶閃爍的光芒卻昭示著它的非凡來曆。
張闊原以為鄭新遠隻是好奇圍觀,正欲喚其速登李真元前輩早已備好的飛天遁光返回青雲穀,家中師兄弟還在等著他們共飲靈酒呢。
然而鄭新遠並未應聲,而是示意張闊稍作等待,隨後嘴角勾起一絲狡黠笑意,身形瞬間隱匿,悄然觀察事態發展。
“你認得他們二人?”
張闊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嗯。”
鄭新遠朝那位中年人點了點頭,“那是省一大仙門的副掌教李茂真人,另一位青年修士我曾有一麵之緣,之前為其修複過一處靈陣法器,應當出身於某個官宦家族吧。”
張闊追問那位官宦家族具體地位如何,鄭新遠卻不甚了了,隻言其居住於省城一條神秘的仙街之內,那裡皆為當地仙門巨頭的府邸,更有天庭駐守的仙兵晝夜巡邏。
“……”
聽聞此言,張闊心弦緊繃,還想再問些詳情,卻發現那官宦家族的修士已冷淡地拒接了李茂真人的好意,乘坐仙舟離去。
待那仙舟漸行漸遠,鄭新遠便命張闊留在原地等候,自己則疾步走到神色黯然的李茂真人近前,親熱地打了聲招呼“副掌教大人,真是巧遇啊。”
突如其來的問候,令李茂真人猝不及防,他忙將手中秘寶收好,滿臉迷茫地回過頭來,原本以為是哪位能在翠微峰這般仙境之地相遇的貴客,未曾料到竟是鄭新遠。
“鄭新遠?你怎麼在這裡?”
李茂真人頓時擰起了眉頭,眼神遊移不定,仿佛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物一般。他對鄭新遠的家庭情況了如指掌,這個昔日窮困潦倒的弟子,何以能涉足唯有仙門巨擘才有資格踏入的翠微峰?
不僅如此,他還注意到鄭新遠身著筆挺的法袍,身上縈繞著淡淡的煙霞酒香,看起來儼然如同一位初露鋒芒的小派掌門。詭異……
李茂才眉頭緊鎖,思索片刻,突然靈光一閃,開口道“鄭道友,莫非你因預感無法在修真考核中取得優異成績,便提前投身於護道宗的修煉資源管理之中了嗎?剛才那場宏大的宗門半年慶典我也略有目睹,其聲勢浩大,顯見此宗在修行界的斂氣之能非凡,竟連聖地香巴拉都選作集會之地。”
他這般揣測,並不令人意外。
麵對李茂才的譏諷,鄭新遠並未理會,而是從容地取出一枚刻有陣法紋理的青玉令牌遞過,隨後淡然言道“李長老,方才你是否欲請我那位煉丹師好友相助?如與他溝通無果,不如由我來嘗試向他疏通一二如何?”
“你二人……竟然認識?”李茂才甚至連令牌上的篆刻都未曾細觀,原本想要丟棄,卻又在聽到“朋友”二字時身形一頓,撿回令牌仔細端詳起來。
怎料僅僅一個月未見,昔日那貧困修士鄭新遠已然脫胎換骨,成為峨嵋仙宗首席運營使!
這一變化讓李茂才同樣感到驚訝,然而在這驚訝之餘,更多的則是困惑。
他收起令牌,語氣不禁溫和了幾分“鄭道友,你該不會是在誆我吧?暫且不論你是否真的擔任了峨嵋仙宗的首席運營使,單說那小鵬……不,你該不是故意戲弄我吧?你可知他是何來曆?”
鄭新遠並不知曉這一切,但他毫不介意以此敷衍李茂才。
這一切念頭都是他在見到李茂才的那一刻生出的。一提及省第一修真學院,鄭新遠便想起了柳若馨。而此刻的張書蕾,依然對鄭新遠與柳若馨之間的秘事渾然不知。
因此為了避免將來發生衝突,鄭新遠決定事先給李茂才留下些許難以招惹的印象。
“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居住在朝陽峰的清風洞府之內,更不知他家中二樓靜修室內有一架梨花木打造的藏書閣,至於他父親乃是一派掌門之事,更是聞所未聞。”
鄭新遠話音剛落,習慣性地挑了挑眉,言談間的自信與鎮定令李茂才不敢輕視。
儘管李茂才極想探聽其中詳情,然而鄭新遠並未給他繼續追問的機會,揮手示意止語“李長老,念在你曾爽快助我退出學院修煉的舊情,今後如有難事,我願代為詢問一二。至於能否成功,我也不敢打包票,不過你若有需求,儘可撥打令牌背麵所示的傳音符號碼聯係我。”
鄭新遠言畢,喚來弟子張闊,登上了一輛飾有遁光符文的黑曜石飛車——奔馳s600,飄逸離去。
李茂才呆立原地,久久未能回神。鄭新遠竟然與高展鵬是摯友?他再度審視手中令牌,又憶起鄭新遠登車離去時的灑脫姿態。
天哪!難道鄭新遠正是依仗高展鵬與其父高仙使的深厚關係,得以在峨嵋仙宗擔當重任,成為首席運營使?
但這一切太過離奇!仙使怎能如此輕易地信賴一名幼年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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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才百思不得其解,然而此時此刻,鄭新遠的目的已悄然達成。不管能否幫到李茂才,至少在他心中留下了一個難以輕易對付的形象。
免得將來柳若馨將昔日秘事泄露於張書蕾知曉,屆時便無轉圜之餘地。
一時辰後。
二人踏入了塵世間的縣城之中。
府邸內的修煉資源與世俗佳肴早已備齊,三位女子連同馮彪均在席中靜候,等待著一場盛大的慶賀儀式。
法器珍饈鋪滿了整張仙宴台麵。
眾人落座,開始享用這難得的人間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