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練道師站起身來，瞥向我的方向，周遭破碎的空間，又被天地間固有的規則修複如初，仿佛這麵鏡子從未破碎過似的。
我的眉心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強如仙骨的力量，也無法破壞我這無堅不摧的軀體。
赤煉道師眼中閃過一抹震驚和絕望。
真的就無法戰勝嗎？強如仙骨也不能戰勝僵屍？
赤煉道師心中暗道，如果仙骨的力量都不能戰勝僵屍，那麼我的存在真的合理嗎？
“老夫一直有個疑問，你真的屬於這個世界嗎？”赤煉道師抹了抹嘴角的腐朽氣息的血跡，苦笑道。
聞言，我身體一頓，思想讓我頭腦也一頓。
我？
我是誰？怎麼出現的？
我隻記得當我醒來時便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我看著這片荒涼的大陸繁衍出生機，理論上來說這個世界上的任何物種都有跡可循，而我呢？
憑空出現？
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被赤煉道師一提，這該死的思想開始胡亂衝撞。
我竟然想知道自己是誰，從哪裡來？
“嗬嗬嗬，看樣子連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臉上複雜多變的表情輕易地被赤煉道師捕捉，不由笑出了聲。我很疑惑，對方笑什麼？他不知道自己要死了嗎？
即便是大羅金仙臨死，也救不了他，他已病入骨髓，無藥可救。
他不怕死嗎？
可人人都怕死，我也怕死。
“你比我可憐，我至少尋到一條荒唐的道，你甚至找不到自己迷茫人生的方向！你就像蒲公英的花團，任由狂風將你卷席到任何一個地方，無根的浮萍隨著水流漫無目的地遊蕩哈哈哈哈哈”
赤煉道師看上去有點瘋癲，一邊說，一邊鮮血不斷從口中溢出，言辭有點的含糊不清。
“又有什麼意義呢？”我麻木地問道。
人類比我聰明，他們應該知道答案。
赤煉道師笑道“怎麼會沒意義呢？世間的萬物都有它存在的意義，存在即合理，風？火？雷？它們都在這個世界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你扮演的是個什麼樣的角色呢？”赤煉道師問道。
聽到赤煉道師的話，我暗暗點頭，存在即合理，同時疑惑我的存在對這方天地意味著什麼？
赤煉道師不再說話，他的時間不多了，手臂和額頭上移植的兩塊仙骨發出熾盛的光，抵擋真血侵蝕宿主。
見狀，我揮了揮手，壓製住赤煉道師體內洶湧波濤的真血，讓他不受任何乾擾下，完成這場決鬥。
赤煉道師遞向我感激的神色，他挺直的站著，手臂上的仙骨爆發出恐怖的氣息，赤煉道師緩緩向我走來，不緊不慢，周遭縈繞著神秘莫測的道韻，這一刻宛如真正的仙人一般。
雙眸坦然，仿佛知道結果的釋懷。
赴死之心。
這種眼神我見過很多，隻不過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如今身處其中，這種眸子冷靜的讓人害怕。
像是瘋到了極致的冷靜，就算打不贏你，也要拚上性命給你留下難忘的傷疤。
息之後，赤煉道師走到我麵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詭異的笑，開口道“你悟到你的道了嗎？”
霎那間，我仿佛看到了故人。
那個騎著青牛，紫氣東來的老者。
“你叫什麼？”老者臉上掛著一副慈祥的笑，其實他很醜陋，他的頭很大，麵帶異樣，不像凡人，卻在其身上也感受不到任何異樣。
“我給你取個名吧！”
“青蒼帝俊！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