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的神態就像是在說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然而這平平淡淡的一語卻像秋天的雷,仿佛一下子震碎了空氣。
不二笑著掃視了一眼休息室,問道:“你們還有問題嗎?”
“啊......沒,沒有。”
“那好,趕快休息,一會就要工作了。後天我要參加比賽,給你們放一天假,不需要補休,就這樣,一會見。”
不二再沒有說什麼,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遵守了吃人家嘴短的道德準則,對這件事閉口不提,遠在衝繩出差的石井隻得到了‘明天休假一天’的通知。也在當天趕到了比賽的現場。
比賽是在上午九點開始,但在八點鐘的時候看台上就已經有了大半的觀眾。石井原本跟工作室的同事們混在一起,但是當他看到由美子和裕太的時候就湊到了不二的家屬團裡。當得知淑子是不二的媽媽的時候,整個人就變得更加殷勤了。
裕太自從被不二警告了之後,在被石井旁敲側擊的打聽消息的時候都會有所保留。石井隻好將目標轉向和不二也算認識很久的觀月。觀月和石井從見麵那一天就聊得比較投機,話題五花八門,但石井三句不離不二,並且趁機跟觀月打聽不二的過去。
“那個家夥啊,很強的。”觀月捏著下巴好似無所不知,但他下一秒就滿臉自信的說道:“能打敗那個家夥的就隻有我觀月大爺了。”
“你很強嗎?”石井一臉懵懂的問。
裕太從後邊偷偷的拍了拍石井,低聲說道:“你聽聽就算了,彆當真。”
“所以你哥哥確實很厲害嘍?”
“他啊,確實很厲害,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那個時候太複雜了,太複雜了。”裕太擺擺手,想要結束話題。
沒過多久,彩菜和鶴子也來到了看台上。由美子走過去,介紹淑子和彩菜認識,結果媽媽組聊著聊著就有了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淑子承認她是手塚的球迷,這讓彩菜吃了一驚。她跟由美子交換了一下眼神,確定淑子還不知道他們兩家兒子的關係。但她並沒有說穿,用由衷的自豪感掩蓋著呼之欲出的真相。
看台上漸漸坐滿了人,也來了許多媒體,這場前職業的對決吸引了太多人的眼球。除了手塚和不二的老相識們,還有不少現役的職業選手和教練員都出現在了看台上。
“對方是兩個職業選手,部長和不二學長沒問題吧。”曾經也是青學網球部的學弟擔心的望著沒人的出口。
“手塚隊長為什麼要選非職業的人做搭檔呢?他應該有不少職業選手的朋友吧,如果拜托一個很有實力的前職業或者職業選手這場比賽應該會穩贏的吧。”
“那就失去了這場比賽的意義了。”乾推了推眼鏡,冷靜的說道:“這次的搭檔非不二不可。”
菊丸把口罩露出一個縫隙,向前探著身子問道:“你知道些什麼嗎?阿乾。”
“不知道。”乾用餘光看了菊丸一眼,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菊丸,你這是什麼裝扮?”
“嘻嘻,沒辦法,有粉絲追著我不放。”
菊丸將紅發藏在藍色的毛線帽裡,鼻梁上架著一副寬大的墨鏡,圍巾遮住下巴,嘴上還帶著口罩,在開了空調的室內還裹著一件長外套。“噓,彆讓人發現我。”
乾嘖了嘖嘴。“你這樣反而更引人注目吧。”
手塚成精的隊友和對手都陸陸續續的來到了觀眾席,在距離比賽開始前的半個小時,整個看台已經座無虛席。有一些人找不到座位,隻好站在台階上。
不二坐在休息室檢查球拍的狀況,手塚站在他不遠處的沙發邊打電話。他時而抬眼看一眼手塚,卻發現他的情緒漸漸的變得有些不愉快。
手塚的電話講了大概有十分鐘才掛斷。他雖然和往常一樣表情嚴肅,但是不二還是看出來了他的臉色有些凝重的過了頭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國光。”不二問道。
“事情果然和猜測的差不多。”手塚表情凝重。他將在電話裡裡和qp之間的對話跟不二複述了一遍。
“也就是說卡姆西·倫敦為了還賭債和報私仇竟然將自己的球員拉下水。”
“可以說是這樣的。卡恩·麥斯頓完全是被他裹挾著拉下水的。不過這種事情當事人也是有責任的。”
“卡姆西·倫敦那邊一定找人代理的自己的那一份,如果他想要賺錢就一定會買自己輸,如果他還有點骨氣的話就會奮力求勝。不管怎麼樣,你都相當於幫了他的忙。那麼你打算怎麼辦?終止比賽麼?”
“不管他怎麼打算,我都奉陪到底。”手塚站起身,將球包背在身上,回頭看著不二。“我也有我自己的目的,這樣算起來,我們算是扯平了。”
“你的目的嗎?”不二也跟著站起身。“那我也奉陪你到底。”
“謝謝。那我們走吧,周助,去贏得勝利。”
不二差一步遠的距離跟在手塚身後,快要到出口的時候,手塚突然停住腳步,伸手拉了他一下。“跟在我身邊。”
不二愣了一下,然後往前邁了一步。“好。”
當兩個人肩並肩走出來入場口的時候,球場內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歡呼聲。直到對方選手出現,場內才稍微安靜下來。
卡姆西.倫敦是一個體格健壯的彪形大漢,渾身的肌肉看起來更像是練拳擊的。運動衣緊緊的貼在古銅色的皮膚上,包裹著他結實的肌肉。深藍色的眼睛有些渾濁,深陷的眼眶裡。他先是盯著手塚看了一會兒,然後掃了一眼不二,咧嘴一笑,對手塚說道:“這個小家夥就是你找的幫手?”
“小家夥?這個家夥竟然這麼說不二學長,太狂妄了吧。”觀眾席上傳來一陣噓聲,裁判隻好朝看台喊話讓他們安靜一些。
手塚麵無表情的回看著卡姆西.倫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波動。不二也依舊笑眯眯的好像沒有生氣的樣子。不過他們兩個都知道彼此的心裡並不愉快。
“喲!我真不知道你是誰呢?”卡恩·麥斯頓繼續煽風點火。
不二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悅。他輕哼了一聲,說道:“你不知道是最好的,畢竟出頭鳥也好,提線木偶也罷,它們的結局大概都不會太好。”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