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安川和佐藤還想要尋找其他的突破口,但是在連續失掉兩分之後,他們決定嘗試一下聽不二的建議。安川和佐藤都站在靠近中間的位置,他們的站位在一開始看起來很像是澳大利亞陣型,但是一旦動起來,兩個人的站位就發生了變化。
佐藤幾乎站在底線上,他的擊球很穩定,而且力道強勁。他在底線打出又深又重的球,迫使對方兩個人都退到底線,他打出一個誘導球,在對方長線上網的時候,和網前的安川互換了位置。
對方忙於救球,在看到兩人互換位置的時候,本能的反應,佐藤要杭網截擊,於是,急忙將球高高的挑起。
球越過佐藤的頭頂,飛向後場。此時已經到達後場的安川,調轉方向,回身往前場跑,奔跑的同時,在恰到好處的距離跳了起來,球破開空氣飛向了對麵的球場,落地之後又高高的彈了起來。
對方並沒有料到安川會返回來,後場的球員已經做好了接直線穿越球的準備,最後隻能驚異的看著球擦著自己的肩膀飛過。
第二球,第三球......之後的變化都是根據佐藤所製造出的機會球采取的臨時變位。
佐藤和安川的變位沒有規律可循。如果想要判斷他們兩個的位置變化,隻能通過球路來預測。
但對方的兩人還是利用自己的發球局找到機會扳回了一局。即便如此,還是沒辦法從安川和佐藤的隨機陣型中占到便宜。
安川本就是上網截擊型的選手,他的速度和手腕的靈活性,可以在極其變扭的姿勢下改變球路。也正是清楚安川的靈活性,佐藤每一次計算都像是用儘了腦細胞。
最終比賽以6:4結束。安川和佐藤沒有顧得及和對方慶祝,就直奔不二跑了過去。他們兩個一人一邊,摟著不二的脖子。
這是他們兩個在這場世界比賽中的第一次亮相,也是他們頭一回在雙打中取得勝利。
他們兩個都來自無名的學校,能夠入選二隊,對他們來說就跟祖墳上冒青煙一樣不可思議。
“顧問......啊不對,是教練。”安川興奮的快要哭了出來。“謝謝你,讓我們打第一場比賽。”
“恭喜你們贏了比賽。”不二輕輕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回頭看向遠處的手塚。對方輕輕點了點頭。
關於第一場雙打要派誰上場這件事,不二考慮了很久,他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對著資料研究了好久,然後在深更半夜把手塚從被子裡拽了出來。讓他盯著朦朧的睡眼,努力保持著清醒和自己分析選手。
看到不二如此認真執著的模樣,手塚自然是歡迎的不得了。他寧可自己一宿不睡也願意陪著不二,幫助他,給他指導意見,滿足他的想法。
他們兩個討論了大半宿,直到淩晨兩點,不二才若有所思的離開。第二天他依舊能精神抖擻的來到賽場這一點,著實讓手塚驚訝。反觀他自己,眼睛周圍已經出現了模模糊糊的黑眼圈了。
第二天雖然起了晚一些,但他還是打起精神在比賽之前趕到了球場。這是不二第一次以教練的身份參與的第一場比賽,他想要站在遠處,能夠一覽無餘不二的一切。
他盯著不二的背影看,看了很長時間,仿佛時間回溯了。回到了那個他們熱血沸騰的夏天。
他就像不二能夠輕易察覺到他的情緒那樣,輕易地發現了不二藏在笑容之下的苦悶與辛酸。
那時候他也是站在不二的身後,他沒有看到不二的表情,但是他就是知道,不二在看到裕太被心結折磨的痛苦不堪的時候到底有多難過。
他想要上前去安慰他,想有擁抱他的衝動,但終究他還是忍住了,他沒有拆穿,也隻是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甚至都算不上安慰的話。
等到不二帶著安靜的憤怒走上球場,眼神裡藏著的冷漠令人膽寒。也隻有他察覺了。儘管比數變成0:5,就像不二已經輸定了一樣,他也沒有一絲絲的著急或者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