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的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快。本來作為個體戶他可以決定自己要不要上班。本想著在這種冬春交接的時候,給自己和手塚拍幾張不錯的結婚照,地點就在之前他們一起去過的湖邊。他的計劃是將拍照的時間線拖得長一些,儘量能夠收儘四季的風景。如果有必要,他甚至都想再往國外跑一趟。
可是他的計劃還沒有開始實施,自己就先忙了起來。
正是因為春暖花開的季節,他的那些固定業務不算,每一天接的訂單也足夠他忙兩個月。
出外景的時間一直延續到了將近四月份,學校即將開學的時候,手塚和他就都會變得更加忙碌。
不二一隻手撐著下巴,看著窗外斜照進來的夕陽,長籲短歎。
在上次家庭視頻會議結束之後,他提議婚禮要在九月份的下旬舉行。手塚則希望越快越好,最好能在不冷不熱的五月份。最後特也是軟磨硬泡,才拿回了決定權。
雖然拿回了決定權,但是到頭來自己的計劃卻沒有時間去實施,這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開了一張空頭支票。
手塚這幾天雖然都待在家裡,但是也忙的幾乎一整天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除了備課還要整理論文,確定研究課題等等。
臨近開學,他忙的像個工蟻。不二儘量按時下班。他本來想要承擔起家務的工作,最終還是沒能拗得過手塚,老老實實的繼續當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
本來他還能有些時間思考一下怎麼安排婚禮前的那些必要的工作流程,現在反而連四分之一的腦子都分不出來了。
辦公室的門沒有關嚴,不二正在搖著腦子裡的漿糊,隔壁休息室的聲音細細碎碎的順著門縫溜了進來。
“老板夫人”四個字就像是被刻意強調了似的,清晰的在他的耳朵裡兜了一圈。
他沒有刻意去聽,但是那些熟悉的字眼還是一蹦一跳的闖進了他的耳朵裡。他雖然已經大學畢業有一陣子了,但是那些學校會在開學前搞什麼名堂他還是很清楚的。
臨近開學之前,新生們一定會在學生論壇上輸送自己的擔憂,而每到這個時候那些平時沉默寡言的學哥學姐就會突然變得非常活躍。
不管什麼時候,前輩在後輩麵前總是會有一種無所不知的優越感。有且在一些關乎學校老師的八卦,有且那些年紀輕輕,形象氣質俱佳的“優質”老師,會在沒開學之前就多出一些崇拜者。
不二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機,一個電話打給了裕太。
正在做白日夢的裕太被電話吵醒,起床氣不需要緩衝就直接竄出了腦門,但視線掃過屏幕上的來電信息的時候,那股子怨氣又一下子憋了回去。
敢怒不敢言。裕太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接起了電話。
聽著裕太那混沌的聲音,不二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裕太,你這個時候睡覺,難道是晚上有什麼活動嗎?”
“活動?什麼活動?”
“你現在在哪?在家嗎?”
“是啊,我在家啊!”
“那晚上呢?”
“晚上?晚上我去找觀月,我們兩個出去玩。”裕太話音剛落,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他隱隱約約聽到了電話那頭不二似有似無且陰陽怪氣的笑聲。
終於算是清醒了一點兒,好不容易在床上找到了腦子,裕太意識到了不對勁,問道:“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嗯?字麵上的意思啊!怎麼了嗎?”
“真的嗎?我總覺的老哥你陰陽怪氣的在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