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
定逸師太對天門道人見禮。
天門道人的臉色難看,但在看到定逸師太後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還禮。
“師太。”
“師侄見過天門師伯。”
江寧也隨之行禮。
天門道人看著江寧的麵孔一時有些想不起來,過了一會後才想起是誰,疑惑道:“你怎麼和恒山派一起來了?”
江寧解釋了一下是聽到儀欣的話去接恒山派的事情,天門道人點了點頭,此時他的臉色也終於緩和下來。
定逸師太見到他的臉色不禁問了句:“道兄,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
天門道人搖了搖頭,扯開其他話題。
“既然你們也到了,那就一起上山吧。”
見他不想說,定逸師太也沒有繼續問,點了點頭。
天門道人這時看向了江寧:“聽說你殺了田伯光?”
“是。”
江寧點頭道。
天門道人對江寧點了點頭:“我替百城謝謝你。”
遲百城是他的弟子,去年在衡陽回雁樓的時候被田伯光殺了,他想為弟子報仇,但卻找不到田伯光的蹤跡,直到聽到江寧已經在漢中府殺掉田伯光的時候他就想找機會道謝,隻不過被門內瑣事纏身,一直沒有時間。
見天門道人臉色露出淡淡的哀色,江寧安慰道:“除魔衛道是我正道職責,田伯光奸淫良家女子,殘害百姓,人人得而誅之,遲師兄是為了維護正道而死,如今田伯光已伏誅,想必遲師兄在天有靈也能安息了,天門師伯請節哀。”
聽到江寧這麼說,
天門道人聞言笑了笑,揭過這個話題,說道:“你做的那些事我都聽說了,你做的不錯,我支持你。”
“你那個寧閻王的稱號雖然殺氣有點重,但對待那些邪魔外道就得如此。”
“至於那些背後說你的壞話的人……”
說著,天門道人頓了頓,冷哼一聲:“你就當他們在放他媽的屁。”
話剛一說出口,天門道人便覺得在定逸師太麵前爆粗口尤為不妥,但話已說出,也無法改口,隻得悶悶不言。
定逸師太也覺得有些無奈。
天門道人這人挺好的,就是素質不太好。
江寧則是神色一動。
怎麼有人說他壞話,天門道人比他還激動的樣子。
看天門道人這表情不似作假,又如此生氣,看樣子是意有所指,恐怕他罵的人是他認識的某些人。
江寧想起來泰山派的內部並不和諧,在天門道人的上頭還有幾位師叔。
江寧看了看這些泰山派弟子,發現這些道士基本都很年輕,除了一些中年道士以外就隻有天門道人年紀最大,那些玉字輩的泰山派道士一個沒見。
“道兄,玉璣子和玉音子師叔他們沒來嗎?”
定逸師太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皺著眉頭問道。
這麼大的事泰山派隻有天門道人和他的弟子來,那幾個玉字輩的一個都沒來,連弟子都沒看到一個,這也太不像話了。
天門道人臉色本來就難看,聽到定逸師太的話後臉色更臭了。
“他們在嵩山派,說要等左盟主的指令一起前來。”
聽到這裡,江寧了然。
難怪天門道人這麼生氣。
定逸師太聞言也是眉頭緊皺。
她是知道左冷禪想要吞並五嶽劍派的陰謀,自上次丁勉陸柏等人帶著衡山派的魯連榮和泰山派的玉磐子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些人已經被嵩山派收買了,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嵩山派居然對泰山派滲透到了這種地步,聽天門道人這麼說,好像他的幾位師叔已經倒向了嵩山派。
想到這裡,定逸師太的臉色也難看起來,問道:“嵩山派還沒來嗎?”
她們這些離華山遠的門派都來了,嵩山派離的最近都還沒來。
天門道人搖頭:“沒有。”
他也不清楚嵩山派到底什麼時候出發,在玉磐子那些人說要和嵩山派一起來,和他這個掌門唱反調的時候他就怒氣衝衝的帶著自己弟子先來了,本來這一次他也帶了兩百多人,現在隻來了五十多個,都是自己這一門的弟子,其餘的都在嵩山。
“這……”
定逸師太也不知道怎麼說了,搖了搖頭不再說話,恒山派的眾弟子也趕了過來,天門道人和定靜師太以及點蒼雙劍互相見禮寒暄幾句後兩方人便合在一起上山。
“江寧師弟。”
天門道人等上一輩的前輩在前麵走著,江寧走在後麵,與那些泰山派的年輕道士走在一起,這時幾名年輕道士朝著這邊靠近。
“聽說你是在漢中府殺的田伯光,此人輕功十分厲害,不知道多少正道高手想要殺他都讓他跑掉了,,你當時是怎麼對付他的?能說一下嗎?我們都很好奇。”
一名年輕道士好奇問道,其餘一些道士聞言也向著這邊靠近,豎起耳朵打算聽一聽。
江寧見他們這麼好奇,便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石灰粉?”
一名年輕道士愣了一下。
“嗯。”
江寧點頭道:“當時我就是用石灰粉乾擾了他的眼睛,他的輕功就大打折扣了,這才殺了他。”
泰山派的年輕道士們聞言麵麵相覷,都說不出話來。
原本他們還在想當時的情況有多蕩氣回腸,轟轟烈烈,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這是不是有點……”
一名年紀比較小的小道士神色有些糾結。
天門道人為人有些迂腐,教出來的弟子都是一板一眼,不懂變通,也不懂手段,對這種不像正道的作風有點猶豫。
江寧看出他們的猶豫,笑道:“諸位師兄,對付這種人就要用一些非常手段,似田伯光這些無惡不作的人所使用的手段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如果拘泥於手段,如何才能讓他們伏誅?”
“手段無分善惡,區彆在於人如何用,就如一把刀在一人手裡用來殘殺無辜百姓,那就是惡,但如果用來對付那些惡人,那就是善,手段也是如此。”
“當我們的武功不足以支撐我們除惡時,一些必要的手段就是能夠使用的,這樣能夠避免我們因此而亡。”
“對付他們,就要無所不用其極,用儘一切手段殺掉他們。”
“不必擔心這樣做會有失正道,當那些人無惡不作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不再是人,而是畜生。”
“對於這些畜生,就不用把他們當做人來看了,他們是怎麼對待無辜百姓的,我們就怎麼對待他們,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聽著江寧的這一番話,這些年輕道士們都聽的一愣一愣的。
對方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雖然說的和天門道人教導他們的不同,但那句以眼還眼有,以牙還牙讓他們熱血沸騰。
一些恒山派弟子也聽到了江寧的話,紛紛露出異樣的神色。
“原來江寧師弟這麼嫉惡如仇啊。”
鄭萼湊近儀清身旁低聲說道。
難怪她們之前見江寧對那些人的手段這麼殘忍。
此時天門道人正在前頭和定逸師太交談,對於後麵的事情一無所知。
定靜師太走的靠後,聽到了江寧的話,麵色古怪。
嶽掌門教出來的這個弟子,倒是挺特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