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平息，漆黑的夜空再一次恢複了平靜。
我看著地上身首異處的斯亞，心中的憤怒還難以平靜。
“你果然很強。”斯亞用最後的力氣說著遺言。
“謝謝。”說罷我便一腳踩爆了斯亞的頭，連帶著所有的血肉都被我吸收進體內。
在我的背後綻放出一雙烏黑的翅膀，這雙羽翼原本不屬於我，但是它的主人已經不在了，妖夜是被我害死的。我隻能有這雙美麗的翅膀包裹住我才能減輕心中的負罪感。
憤怒，慚愧，後悔，各種複雜的情緒鑽入我的心房，在裡麵上躥下跳，樓頂寒風鑽入我的衣服，城市裡突然下起了大雨。
我用臉頰親吻著久違的雨水，看來這個新試驗場具備了天氣的功能。
清涼的雨水讓我的頭腦恢複了理智，我看著自己的雙手，恍惚間看到了斯亞的手，我知道我已經陷入了回憶。
斯亞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時地有眼淚落下，這時有人搭上了斯亞的肩膀，我轉頭看去是一個從未見過的男子。
但是我在周圍的人裡看到了熟悉的麵孔，有曦和霞，有淩風，有西伯利亞狼，他們每一個人都垂頭喪氣，而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巨大潔白的實驗室，裡麵有幾個穿著防護服的人正在對類似手術床上的人忙活。
記憶到這裡就沒了，我才想起來剛才斯亞說過一句“原女王近親護衛十人眾”，那我記憶裡看到的人就是那十個人了。
除去我不認識的，還有已經被我殺了的，淩風和西伯利亞狼顯然也是知道整個事情的經過的人。隻不過西伯利亞狼肯定不會告訴我任何事情，那麼隻能從淩風那裡突破了。
話說回來，我為什麼突然會用弓了，我確實在遊戲裡喜歡用弓箭，但是實戰上應該不會這麼熟練才對。
從我知道妖夜被殺了之後，我的意識就不太清醒，腦海裡也一直有個聲音，雖然可能是我的，但是我可以明顯地感覺出來這次戰鬥與最開始在封雪麵前暴走那次很像，但是這次我能保持相對的理智，甚至好像還變聰明了，變得像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
這不由得讓我想起每一次我瀕臨死亡的時候都會看見的那個一個身穿長袍的人。
我坐在樓頂想了很久，任憑大雨淋濕。
當我想再次站起身的時候，雙腿疲軟地不像是我的。
“雜魚，才射十發就不行了嗎？不過那箭的威力確實不同小可。”那個高傲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淩風？”我回頭看去，淩風穿著作戰服站在我身後。
淩風繞道我身前，用觸手搭出來一張椅子坐在上麵，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十人眾。”
“不要說那麼羞恥的名字！”淩風立著眉毛怒氣衝衝地說道。
“你以後也會是我的對手嗎？”
“嗬，就憑你想打敗姑奶奶我？”
我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怎麼了，這就消沉了？”
“我錯了，我準備好來到這裡了，但是她們沒有。我害死了妖夜，下一個可能就是瑾瑜”
“這裡是殘酷的，弱者在這裡是沒有資格生存的，你強行帶著她們隻會拖垮你自己。”
“我一定要帶她們出去。”
“等你真做到那一天再說吧。”說完淩風就起身準備離開。
“你知道怎麼救瑾瑜嗎？”
“我是個戰士，不懂這些事情，但是她肯定知道。”說完淩風就消失在夜色裡了。
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也起身準備回去。
繼承了妖夜的翅膀，我的移動速度也得到了提升。
我直接飛回樓頂，趙玲正在那裡守夜。
“你怎麼會飛了，妖夜呢？”
“死了，我給它報仇了才有的這雙翅膀。”
趙玲看出我情緒的低落，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牽起我的手。
我的能量消耗的巨大，飛回來之後又進入虛弱狀態了。
我乾脆直接坐在樓頂，不想再動了。
趙玲也坐在我的身邊，靠著我的肩膀。
“對不起，林煌。我之前給你拖後腿了。”
“不是你的錯，是我太自大了。我是連累了你們。”
“你已經做的夠好了。”
雨還在下著，我們躲在樓頂的小棚子裡依偎著。
或許每當我低迷的時候，她們都能給予我獨有的溫柔。
第二天早上，陽光照在我的臉上，經過一夜大雨的衝刷，原本肮臟破敗的城市也變得清新。
而那種渾身的肌肉酸痛已經很久沒有過了，我艱難爬起身，帶著趙玲走到樓下。
妖夜的死訊我告訴了每一個人，同時也敲定了下一個據點的具體位置。
“你現在還很虛弱，就讓我帶著瑾瑜吧。”封雪看我每動一下都會疼的齜牙咧嘴說道。
“行。”我同意了，接著轉頭看向零，“你知道斯亞這個名字嗎？”
零一臉茫然地搖搖頭。
“十人眾你知道嗎？”
零還是搖搖頭。
我也沒再問下去，我們收拾了一下，帶了一些必需品就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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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清理過的區域都很安全，直到靠近昨天的住宅區才有一些怪物的氣息。
昨天選中的那座樓已經被我和斯亞的戰鬥破壞了，其他的樓房大多數也破破爛爛的。
所以我隻好選擇一個較為完整的樓作為新的駐紮地。
還是老樣子，我們清出來幾個房間，先把瑾瑜放在床上。
今天早上我發現瑾瑜有些地方的皮膚已經開始潰爛，縱使我每天都把入侵的瑾瑜體內的桖蟲清理掉也無濟於事。
看來能救瑾瑜隻有桖蘭了。
今天我狀態不佳，她們就讓我在據點裡麵待著了，趙玲和小彩還是出去探索和清理。
零也是跟我待在據點裡麵。
自從上次桖蘭出現已經有五六天了，在這期間零的狀態一直很穩定，身體狀況也在逐步好轉。
但是零始終跟一個無底洞一樣，她的能量一直都沒有充盈的狀態。
我還記得在把零救出來的時候，路文那裡的科學家跟我說過，零一開始是有無限再生桖蟲的能力的，是路文無節製的壓榨才會讓零失去再生桖蟲的能力。
但是隨著對桖蟲越來越深度的了解，我覺得零失去這個能力不會這麼簡單。
以前零還會讓我把她當做血包使用，但是我幾乎沒有用過。
她的能力不是這樣用的，那是錯誤的，是絕不可接受的。
看著現在的零更多的是天真爛漫，雖然很多時候都不會用表情流露感情，但是久而久之，我看著她的眼睛就能知道她在想什麼。
或許隻有她受苦的時候才會表現出女王的堅毅不屈，更多時候她就像個孩子喜歡依偎在我懷裡。
這些天我們不在的時候，封雪除了獨自照顧瑾瑜之外也隻是坐在窗邊。
“看什麼呢？”我問道。
“沒看什麼，隻是習慣了這樣。”
“你想出去嗎？”
“不，我很清楚這裡對我來說太危險了，你們還可以繼續變強適應這個環境，而我已經不行了。”
“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