嶼白掀開窗戶跳了進來,它往雲鸞的方向淡淡瞥了一眼,轉而望向桌上正在緩慢往外冒出頭的芽尖,眼底閃過驚訝。
“還算有些機緣。”
它說完,便緊挨著芽尖蹲坐下來,繼續療傷。
原本體內的傷勢,經過一個月的修複已經好了許多,前些日子跑去天靈山脈,回來之後倒是又嚴重了些。
若不是雲鸞在山穀修煉的時候,它在外麵蹲守了十日,如今恐怕要更嚴重。
……
第二日清晨,隨著雲鸞退出修煉狀態,周身繚繞的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稀薄白霧,似是受到召喚一般,儘數斂進體內。
她睜開眼,一眼便望見了蹲坐在桌上的嶼白,麵上閃過驚喜。
“嶼白,你回來了!”
嶼白有些彆扭的瞥了她一眼,“你過來。”
雲鸞穿上鞋,走近嶼白,“怎麼了?”
“伸出手來。”嶼白淡聲說道。
雲鸞聽話的伸出手,她雖不知道嶼白要做什麼,下意識便選擇相信它。
單是它在天靈山守了她十日,她便知道,嶼白留在自己身邊,可能會有它的目的,但絕不是為了害她。
誰知下一刻,在雲鸞略微驚訝的神情中,嶼白抬起前爪直接劃破了她的手指。
一滴鮮血飛濺出來。
還未等雲鸞反應,嶼白伸出前掌接住了那滴血,直接滴到了陶盆中的芽尖上。
雲鸞有些意外的望了眼嶼白,又望向陶盤中的芽尖。
“這是?”
“血契。”嶼白的聲音仍舊很淡。
雲鸞滿腦袋霧水,甚至忽略了手指被劃破所產生的痛感,“什麼意思?”
嶼白繞著陶盆走了一圈,直到看到雲鸞的血液被芽尖吸收,細小的微芒在血液被吸收完之後一閃而過,這才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九轉靈木的幼苗,九轉靈木生命力極強,不僅能修複破碎的肉身,年份高的成熟靈木甚至能讓死者複生,而這一切的前提,便是要先在幼苗時期形成血契。”
雲鸞有些驚訝的望向桌上陶盆中的芽尖,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似九轉靈木的芽尖比昨日看到的時候要高了一些。
“形成血契之後,我應該怎麼做?”
嶼白望向她,“形成血契之後,你們的性命便捆綁到了一起,好生將九轉靈木養護長大,往後在外行走,便相當於多了一條命。”
雲鸞抿了抿唇,麵上有些感動。
“嶼白,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嗎?”
嶼白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
“我從不交朋友。”
雲鸞笑了笑,並未反駁它的話,“九轉靈木這樣難得,你明明可以找由頭從我這裡拿走,但你不僅沒有拿走,還將這樣重要的信息告訴我,又幫我進行血契,如果不是將我當朋友,這又是為什麼?”
“因為你活著於我而言還有些用處。”嶼白冷冷的望著她,“不要自作多情,我們之間隻有交易關係,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它說完,縱身躍出窗外,消失在雲鸞的視野。
雲鸞無奈的聳了聳肩,“不承認就不承認,跑什麼?我又不是非得壓著你跟我拜把子。”
她梳洗了一番,換上乾淨的弟子服,背起鏽劍便去了靈藥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