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重華的說法,如今已經初略掌握了火焰,接下來便能試著提煉藥液了。
雲鸞長呼出一口濁氣,梳洗了一番,換上一身乾淨衣裳之後,便去院裡打了水來,將靈藥逐個澆了一遍水。
不澆水不知道,連著十多日未曾關注的靈藥,每一株竟都長了不少個頭。
個彆靈藥就算個頭沒有變化,藥齡也已經發生了改變。
之前幾日都沒有變化的九轉靈木,已經長到了半尺高,靠頂端的部位,冒出了兩個嫩芽。
她有些詫異,“半個月的功夫,怎麼變化這麼大?”
看來,自己這處院子中的靈藥還是得稍稍做些掩飾,否則若是有心人留意到了靈藥的變化,難免會起彆的心思。
……
今日是年節之後,靈藥園眾人第一次集合的日子。
氣候回暖,靈藥田中的作物便要安排種植了,外出曆練的弟子也紛紛回了宗門。
雲鸞起的早,和錢小依三人吃了早飯便到了靈藥園。
從今日開始,他們要開始給靈藥田翻土和追肥了,待做好這些,緊接著又是播種、育苗和分栽,在秧苗的成長過程中,還有施肥、除蟲和除草。
隻要秧苗在藥田中,便有忙不完的事情。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幾個月,靈藥園都會很忙碌,真正屬於他們自己的時間,隻有下午和晚上。
關鍵是,種植出來的靈稻和靈蔬,他們連享用的權利都沒有,待成熟采摘之後,都是要送往內門的。
每每想到這裡,雲鸞便覺得不公平。
同樣是清虛門的弟子,外門就相當於是宗門的廉價勞動力,專門為內門服務的。
她給自己立了個小目標,在未來三年內,一定要進入內門。
這麼想著,雲鸞的鋤頭就揮的越加帶勁了,她將揮鋤頭翻地當成了揮劍訓練,每一下都極其認真。
彆人翻地的時候,她比彆人翻的更快更深,彆人乏力的時候,她在咬牙堅持,彆人休息的時候,她好似有使不完的勁。
在一眾師兄師姐們的眼中,雲鸞在靈藥園就如同一個小怪物,修煉不知疲累,翻地也不知疲累。
如同一個不需要鞭策的陀螺,永遠不停歇的旋轉著。
“她就不知道累的嗎?”王牧蹙著眉頭說道。
“都是人,怎麼可能不累?”林雙說著,繼續拿起鋤頭乾活,“也不知道她究竟背負著怎樣的宿命,我倒是挺心疼她的。”
不遠處,章嘯停下鋤地的動作。
“王牧師弟,咱們來比一比?”
王牧眉頭一挑,他將手中的水壺擰緊,從草垛上跳了下來。
“行啊,就比誰翻的地多。”
他說完,將袖子往上一擼,便拿起鋤頭開始翻地。
上午勞作時間結束,扔下鋤頭,雲鸞才察覺到手心處傳來的疼痛,伸出手一看,掌心被磨出了兩排水泡,甚至有幾個水泡已經被蹭破,血水順著手掌浸入指縫,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林雙是第一個關注到雲鸞的,望著雲鸞纖細的手掌被折騰的血肉模糊,她好似有些生氣。
“怎麼弄成這樣了?”她拉著雲鸞在田坎上坐下,從腰間取下水壺,一邊給她清理一邊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何要這麼賣命,但你首先要保護好你自己,傷成這樣,你接下來的修煉怎麼辦?明天還要不要乾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