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鸞落落大方的頷首說道,“北城雲家家主之女雲鸞,見過城主、城主夫人。”
她在落花城的名聲並不好聽,聽說過她的人,都覺得她是個坐享其成,嬌生慣養,容不下姐姐的惡人。
前世她懶得解釋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最終她被雲望舒針對虐殺的時候,落花城無一人站出來為她說過一句話,所有人都覺得她是罪有應得。
抬手摸了摸曾經被雲望舒洞穿過的肩胛骨,這一世,到了如今的地步,她也不屑與人解釋這些。
懂她的人自然懂,不懂她的人,就算解釋,人家也是不信的。
與其花時間去解釋,倒不如多留點時間修煉。
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
聽聞雲鸞是北城雲家那位後來居上的“嫡女”,美婦人的眼神微閃了閃。
這個孩子,她在落花城的貴婦圈子裡是聽說過的。
從外人嘴裡聽到的雲鸞,並沒有什麼好話,也不知道笙兒與她相交是好是壞。
倒是嚴霄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能入清虛門,說明她還有些本事的,這樣的人,至少不能交惡。
“既是笙兒的朋友,便也是我們城主府的貴客。”他望向兩人,“你們回落花城,可是因為獸潮一事?”
雲鸞點頭說道,“確實是因為獸潮一事,我還得先回雲家去看看情況,就不打擾城主和城主夫人了,告辭。”
從城主夫人那一臉探究的神色,不難看出,她不喜歡自己。
雲鸞不是討好型人格,既然人家對自己表現出了明顯的不喜,便也沒必要留在這裡找存在感,不如先回家看看,順便沿途去找一找師兄師姐比較實在。
嚴東笙見狀,心底一急。
“雲鸞,咱們不是說好一起嗎?”
“等我去雲家看過了,再在城中會合也是一樣的。”雲鸞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由城主府的下人領著離開了。
嚴東笙本想追上去,城主夫人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笙兒,你等等。”
嚴東笙麵露疑惑。
“怎麼了?娘。”
他心底有些擔憂,外頭可都是靈獸,讓雲鸞一人離開,必定危險。
嚴母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神情,“瞧瞧你這舍不得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有多深厚的交情呢。”
嚴東笙挑眉,麵上帶著不解。
“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啊,有什麼問題嗎?”
嚴母戳了戳他的腦袋,厲聲問道,“還朋友,你知道她是個怎樣的人嗎?知道她過去都做過什麼嗎?”
連自己的親姐姐都不放過的人,能好到哪裡去?她實在是擔心笙兒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會吃虧。
現如今還好,若是相處的時間長了,兩人再產生一些彆的感情,這樣的女子娶回家可是會鬨得家宅不寧的。
嚴東笙倒是沒想的這麼深遠,他雙手握住嚴母的胳膊,眼神堅定而認真。
“娘,我知道落花城中的人對雲鸞的評價不好,但我和她接觸了這麼長時間,很清楚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覺得不能偏聽偏信,還得自己用心去感受,也希望娘能相信我的判斷。”
爹從小便教育他,遇事要有自己的主見。
他固然不是很聰明的那一類人,卻也不是個耳根子軟的人。
一旦自己認定的事情,輕易不會動搖。
望著如今比自己還高了小半個頭的兒子,再加上他剛才那番言論,美婦人眸中帶著欣慰。
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兒子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