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並沒有下人,卻一塵不染,正對著院門口的屋子敞開著,雲鸞邊往那處屋子走,邊喊道,“師兄?”
她雖感激墨鈺屢次救她性命,卻也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他的沉默寡言。
誰家來了客人不是熱情相迎?
就算不是熱情相迎,至少也得吱個聲吧?
她都從山腳到了院中,他都是一言不發,如此作風,還真是叫人心中忐忑。
難怪宗門中的弟子,不敢和他有往來。
雲鸞一方麵覺得理該如此,另一方麵又有些疑惑他的過往,甚至對如今的他產生了些許同情。
究竟什麼樣的環境,才會讓一個人變成這樣?
屋中燃了一個炭爐,炭爐上已經燒開的水壺正呼呼的冒著熱氣。
此刻,墨鈺靠坐在炭爐旁邊的矮榻上,正看著手中的書。
雲鸞打量之下,他麵色無常,看起來之前的舊傷倒像是完全恢複了一般。
也不知為何,看到他,便隻覺得心底安寧。
察覺到雲鸞進來,墨鈺放下手中的書,抬起眸子靜靜的望著她。
“找我做甚?”
雲鸞被他的眼神看的心底有些慌亂,她緊緊拽著自己的袖子。
“我來主要是想問問,師兄的傷可大好?”
本想說已經好了,可話到嘴邊,墨鈺突然改了口。
“快了。”
聞言,雲鸞朝著墨鈺行了一禮,“前些日子多謝師兄相救,眼下師兄的舊傷未完全恢複,若師兄不嫌棄,我可每日抽空來此助師兄療傷。”
墨鈺神色不變,臉不紅心不跳的嗯了一聲後,提起燒開的水壺泡了一壺茶。
雲鸞挑眉。
嗯?
這是答應了?
怎麼就不能將話說明白點呢?
墨鈺抬頭,見小姑娘眉頭緊蹙,便又開口了。
“和之前在落花城中一般即可,不必如此拘束。”
哪裡能不拘束啊?
她還算是心理素質強大的了,若是換成彆人,早都跑路了。
心底雖在吐槽,雲鸞還是假裝沒事人一般,在墨鈺對麵坐了下來。
清澈的眸中帶著探究。
“師兄,之前在天靈山激出了你的神識,對你的身體可有影響?”
墨鈺沒有看她,他將茶壺中的茶水過濾到勻杯中,隨後給自己和雲鸞各倒了一杯茶水。
“若有,你當如何?”
對上墨鈺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眼神,雲鸞慌忙低頭移開視線。
“如果對師兄身體有損傷的話……”雲鸞有些不舍得取下腰間的古銅色小葫蘆,往墨鈺的方向遞去,“我深知自己修為不高,以免往後出現意外誤傷到師兄,此物還請師兄收回。”
她其實是舍不得將這個東西還給墨鈺的。
畢竟,這個東西帶在身上,她能多一些保障。
可她和師兄除了師兄妹的情誼之外再無其他,委實覺得自己是占了他的便宜。
墨鈺眉頭蹙了一下,許久沒有說話,抬起的眸子,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