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煉丹房中休息的雲鸞略微抬眸。
“是哪家的夫人?可緊要?”
許是剛剛結束煉丹的緣故,麵色還有些蒼白,且這兩日初來月事,身子尚且有些不爽利。
倒不是她捧高踩低,她不是一個純粹的商人,煉丹就是為了賺錢,本也不太想攀談關係。
但若對方是郢都大家族的夫人,她免不了要見一見的。
在郢都這個大勢力遍地的地方,交好一方勢力,總比得罪的強。
陸保道,“回東家,是秦家的夫人,秦家算得上是郢都中上的勢力了,而且秦家後輩子侄中,近些年出了幾個天賦不錯的,若是可以不得罪,東家還是見一見為好。”
“領那位夫人去偏閣,我這就來。”
雲鸞揉了揉眉心,這就是培養勢力的麻煩之處,總要應對各種關係。
“是。”
待陸保離開之後,雲鸞施展了一個淨身術,收拾收拾,換上一身乾淨的鵝黃色長裙。
郢都的臘月寒冬,比起清虛門的氣候還要惡劣。
剛從暖烘烘的煉丹房出來的雲鸞,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有服侍雲鸞的丫鬟,給她送來了一件白狐領的披風,“姑娘,您這兩日身子不方便,彆受涼了。”
雲鸞隻覺得身上一暖,“多謝。”
似是沒想到雲鸞會這樣說,丫鬟紅著小臉,“都是奴婢該做的。”
雲鸞抿唇一笑,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踩著“嘎吱嘎吱”的白雪往玲瓏丹閣的方向去了。
其實,到了她如今金丹期巔峰的修為,不用披風也沒關係的,但是小丫頭的心意不可辜負。
“秦夫人,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雲鸞剛進偏閣,便將身上的披風解下,收入了芥子袋中。
聽見聲音,立於偏閣中的文月嫻轉過身,在望見身後約莫及笄之齡的少女時,眼底略微閃過驚訝。
“姑娘是?”
一旁的陸保忙介紹,“秦夫人,這位便是我玲瓏丹閣的東家。”
文月嫻詫異。
玲瓏丹閣的新東家,竟是這樣一位明眸皓齒的妙齡少女?
可她觀察著四周藥童恭敬的神情,以及玲瓏丹閣掌事陸保順從的模樣,絲毫不敢小瞧了雲鸞。
這位姑娘,若無過人之處,根本不可能讓這些人服帖,尤其是玲瓏丹閣中的那些煉丹師。
最近玲瓏丹閣的生意能如此火爆,便離不開那些丹師的奉獻,哪怕從前歸屬於天權宗的時候,也從未出現過如此盛況。
文月嫻朝著雲鸞微微頷首,帶著大家族主母所有的淡定與從容。
“原來姑娘竟是玲瓏丹閣的東家,果真是後生可畏。”
“夫人謬讚。”雲鸞頷首,朝著一旁的座位做了個請的手勢,“夫人請坐,藥童們招待不周,連茶水都未上一盅,是我玲瓏丹閣招待不周,還請夫人見諒。”
“不怪他們,我隻是想當麵感謝姑娘一番,知道姑娘人忙事多,也沒想多耽擱姑娘時間。”
她朝身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便見侍衛雙手呈上了一個禮盒。
“這是我家家主前些日子所得的一雙短劍,不算太貴重,做工和材質卻是難得,還望姑娘不要嫌棄。”
這份禮,不會太寒酸,也不會太貴重,最是恰到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