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過去,雲鸞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不遠處的雲望舒也不例外。
可清虛門畢竟隻是一個末流門派,眾勢力並不希望看到清虛門弟子奪得第一,否則他們這些名次靠前的勢力,麵子往哪兒擱?
大顆大顆的汗珠落下,雲鸞仍在奮力維持著丹爐中的穩定,全神貫注的模樣,好似全然將自己的身體置之度外一般。
觀眾席上,墨鈺看到這一幕,心底好似被什麼揪著,隻是麵色仍舊如常。
同樣看到雲望舒蒼白著臉色的江聖淩,一顆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他身旁有長老小聲問道,“少主,咱們要不要做些什麼?”
江聖淩微微搖頭,“舒兒必定不會想憑借投機取勝,眼下咱們深處丹盟的地盤,不可多事。”
“可如果清虛門的弟子勝了,咱們這幾大勢力,豈不是更沒麵子?”那名長老繼續道。
江聖淩望向雲鸞,眼底帶著複雜的情緒,明明是個惡毒的人,天賦卻偏生如此逆天。
饒是如此,他對雲望舒,仍舊是有濾鏡存在的。
“無妨,眼下她已經煉製出兩種六品丹,就算這一爐失敗,二三名也跑不掉了,況且,我不認為舒兒會輸給她。”見身旁的長老還想說什麼,江聖淩又繼續道,“就讓她們光明正大比這一場吧。”
長老無話可說,隻能頷首,“是。”
考慮到之前六品丹的失誤,這一次,雲望舒心無旁騖。
不去關注外界的議論和眼光,也不去關心雲鸞的煉製進度。
她所需要做的,便是煉製好手頭的這一爐丹藥。
哪怕最終還是會以失敗告終。
儘力了,至少無悔。
“年齡相差幾歲,兩人的性格看著也是天差地彆,但心性卻是同樣沉穩,後生可畏啊。”丹盟的長老誇讚道,言語中,對雲鸞和雲望舒兩人的喜愛不加掩飾。
“不知玄英長老發現沒有?這兩位年輕的丹師都姓雲,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丹盟的玄英長老怔了怔,點頭道,“還真是巧了。”
秦召也有同樣的疑問,他往墨鈺的方向湊了湊。
“承山宗的雲望舒和小鸞兒有什麼關係嗎?我剛才見她往小鸞兒的方向瞅了好幾眼。”
“不知道。”墨鈺淡聲回,並不想和秦召說太多話。
秦召滿臉疑惑,“都是姓雲,雲望舒在看向小鸞兒的時候還帶著敵意,她們之間肯定有過節。”
“我聽說承山宗的雲望舒是出自一個大澤邊沿地帶的一個小家族,你說她倆有沒有可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
他邊說著,邊往墨鈺的方向望去。
墨鈺麵色如常,並未理會他。
秦召見狀,不由翻了個白眼,“無趣。”
轉而又懶洋洋的嘀咕道,“難怪小鸞兒說不會對你有想法,跟你待在一塊,我都覺得沒意思,更何況人家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了。”
聽到這裡,墨鈺神色一凜,寬袖下的雙手不由收緊。
“她何時說的?”
“就上次我和她在仙人醉醉酒的時候啊。”秦召又細細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轉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側頭望向墨鈺,眼底帶著玩世不恭的淺笑。
“你不是對她沒有想法嗎?她能這樣想,不是正好嗎?”
墨鈺沒再說話,隻是衣袖下的雙手,卻久久都未鬆開。
沒想法麼?
既然遲早要離開,又何必在乎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