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好一會,雲鸞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覺。
她睜開眼,麵前是熟悉的房間,動了動身體,已經沒什麼異樣,側頭望著外間的方向,因為太久沒有說話,聲音有些沙啞。
“爹,娘。”
外頭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蘇燕蘭緊張的拽著雲熠城的胳膊。
“家主,你剛才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雲熠城有些不確定的指了指雲鸞所在的房間,“好像是從裡麵傳來的。”
兩人對視一眼,趕忙衝進雲鸞房中。
這會,雲鸞已經從床上坐起,彎彎的眉眼正望著兩人。
“讓爹娘擔心了。”
蘇燕蘭當即紅了眼眶,哭著抱住她說道,“隻要你能醒過來,哪怕讓娘折壽,娘也願意。”
雲鸞噙著淚,笑的一臉幸福。
她一邊順著蘇燕蘭的後背一邊說道,“娘說什麼胡話呢?爹和娘都得健健康康的,一直陪著我和兩個弟弟才好。”
雲熠城站在一旁,如同被風沙迷了眼,一個勁的蹭著眼眶。
要不是看女兒已經大了,高低也要撲上去抱著她痛哭一場了。
好半晌,待蘇燕蘭的情緒穩定之後,雲鸞才望著她問道,“娘,我昏迷的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是誰送我回家的?又是誰治好了我身上的傷?”
如今雲望舒已經死了,雲鸞覺得從未有過的輕鬆。
壓著自己的那口氣,總算是順暢了。
“是你一位蕭姓師兄領著幾個清虛門弟子送你回來的,至於誰給你治的傷,這個他們還真沒說。”似是想到了什麼,蘇燕蘭一指窗下那棵看起來有些瘦弱的樹苗,“還有這個,他說是給你的。”
悟道樹?
雲鸞有些驚訝。
悟道樹不是比試第一的人所有嗎?
她昏迷不醒,自是無法在大比中得到第一,蕭師兄怎麼將這棵樹苗送給自己了?
她掀開被子,垂下雙腿,踩上鞋子便想站起來。
可還未站直身體,隻覺得雙腿一軟,便直接往前撲去。
蘇燕蘭和雲熠城都驚了,趕忙扶住了雲鸞。
“鸞兒,你沒事吧?”
雲鸞有些難以置信的望向自己的雙腿,用極為平淡的聲音問道,“爹,娘,我的腿怎麼了?”
“你師兄來的時候,特意囑咐過我們,你身上多處筋脈和骨骼受損嚴重,腿骨和筋脈是被重新接過的,恐怕還得多做些訓練才能恢複。”
想到女兒遭的罪,受的痛,蘇燕蘭就心疼的不行,說著說著,又紅了眼眶。
聽到這裡,雲鸞隻是笑了笑。
“娘不用擔心,我這腿又不是不能用了,隻要能恢複,做些訓練又何妨?”
……
這日,日頭正好,雲鸞無事,便拄著拐杖,叫秀兒扶她在院中做腿部力量的訓練。
門口處,兩個小腦袋探頭探腦。
亮晶晶的大眼中雖有好奇,卻又害怕自己會驚擾到雲鸞,看一眼,縮回了小腦袋,過一會又往院中看上一眼,又縮回小腦袋。
雲鸞自是察覺到了兩個小不點的動作,嘴角噙著笑,卻沒拆穿他們。
直到大半個時辰後,雲鸞在院中的躺椅上坐下,才往門口的方向望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