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鸞愣愣的看著這一幕,身後的雙拳微微握緊,師兄留給她僅有的一點念想,她都沒保住,真是該死。
眼下師兄留給她的神識被毀,他怕是也會受傷了。
可事已至此,她不敢表現出情緒,害怕麵前的男人看出端倪。
即墨玄祁將古銅色葫蘆毀掉之後,觀察了雲鸞好一會,見從她臉上看不出情緒,這才側頭望向身後兩名黑衣人,“將她帶去天闕,如果她和即墨君臨真有關係,遲早會來本君這裡要人的。”
雲鸞心底一急,“不是,即墨玄祁到底是誰?我真的不認識他啊,喂!”
他們居然是天闕的人!
他們口中的即墨君臨?
難道是墨師兄?
還未想明白這其中的關鍵,雲鸞隻覺得脖子一痛,便閉上雙眼昏迷過去。
……
古銅色小葫蘆連帶著神識被捏碎的時候,正在與眾人商議事情的墨鈺突然吐出一大口血來。
向來不動聲色的麵容上出現了波動,心焦如焚。
也顧不上體內的傷勢,已經怔愣在房中的眾人,抬腿便往外跑。
秦召了解他,露出這樣的神情,必定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情,他追出書房外,“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她有危險。”墨鈺直接一步跨出,“我去一趟大澤!”
說完,便消失不見。
秦召怔愣。
“她有危險?大澤?小鸞兒!”想到這裡,他也急的直搓手,卻因為實力不濟,沒辦法給墨鈺幫上忙,“可千萬彆出事啊。”
……
墨鈺顧不上會不會暴露,直接撕裂空間穿梭回大澤,一到這裡就迅速搜尋雲鸞的蹤跡。
整整半個月時間,郢都、青槐城、巫溪鎮、清虛門,甚至連湄洲島、星海海域、落花城和之前古遺跡所在的沙漠他都沒放過,整個尋找了一遍,就差將大澤的地翻過來了。
可彆說她的身影,竟連氣息都感覺不到。
整個人,就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頎長的身影立於山脈之中,墨鈺環視四處,眼神中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恐慌和迷茫。
“鸞兒!雲鸞!”
許是此刻的情緒過於緊繃,他自己都沒察覺到,原本隻是泛紅的眼眶,此刻已經開始滲血,體內的傷勢,因為這些日子連日的奔波,也逐漸在惡化。
繼續下去,說不定得累及本源。
緊了緊雙拳,男人的額角,因極力隱忍而青筋暴起,他微微顫抖著呼出一口氣,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早知道這樣,我不該丟下你的。”
他轉身往前緩慢走著。
“我該帶你一起離開,哪怕前路危險重重,哪怕……!”
高大的背影,顯得寂寥又落寞,好似整個人都失去了希望一般。
他的每一步,都走的極為沉重,卻又不敢讓自己倒下,他還有他的仇,還有需要他承擔的責任。
直到,身影消失在大澤的山川中。
……
秦召再一次看到墨鈺的時候,被他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男人雖還是豐神俊朗的模樣,氣勢卻越發的森寒可怖,他薄唇緊抿著,哪怕相隔甚遠,都能感覺到他隱隱散發著冰冷的殺機。
不用問他也知道,必定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小鸞兒她……”秦召不敢往下問。
聽到雲鸞的名字,墨鈺的眼神中,才好似有了絲絲反應。
“我找不到她。”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秦召存著僥幸心理,“有沒有可能,她隻是去了某處秘境中,你才找不到她?她的修為在大澤不算低,足夠自保了。”
墨鈺隻是淡淡的望著她,“我留在她身上的神識,還未發覺她的危機,便被人捏碎了。”
秦召無比清楚,對方竟連墨鈺的神識都能一把捏碎,足以證明,雲鸞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