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紅梟清醒了過來。
“這的老板,我們日後再說,你現在覺得如何?”
“左腹腫痛,傳禦醫。”
聽到對方要傳禦醫,李出塵投來看傻子的眼神。
現在彆說禦醫了,西塘鎮怕是連個獸醫都沒有了。
看到李出塵瞪著一雙死魚眼,紅梟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身處西塘鎮,不是大坤皇宮。
“這裡是哪兒?”
“這裡是本姑娘的開的茶館,這麼快就醒了。”
阮白鹿端著銅盆,拿著紗布和一些藥品走了進來。
“多謝老板娘。”
“看妹妹也就十八九的樣子,姐姐我今年也才二又二,不過年長你幾歲,叫姐姐就行。”
“那便多謝姐姐了。”
李出塵在旁邊都聽傻了,這是張嘴就來啊。
“去去去,出去出去。”
“出去什麼啊,這還等著給皇女拔箭上藥呢。”
“喲喲喲,瞧你那算盤珠子都快彈到我臉上了,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的是糞蛋還是稀屎。”
“這妹妹是側腰中箭,身上還有些汗灰,自然要褪去衣服,擦拭身體,再拔去箭支,你覺得你一大男人待在這裡合適嗎。”
李出塵這才意識到,確實不太合適。
便也識趣的退出了阮白鹿的閨房。
所有夥計看著李出塵,再一次從阮白鹿的房間裡出來,已經都習慣了。
外麵街道上偶爾還會傳來一些刀兵相交的聲音。
所有人就在茶館裡這麼苟著,直到天亮。
翌日。
日出東方,外麵殘餘的煞氣被初陽全部驅散。
李出塵獨自漫步在西塘鎮的大街上。
偶爾會在街道上看到三兩具穿著盔甲的屍體。
同時街道上還出現了一些茫然的鎮中百姓。
本來若是這五行聚煞大陣運轉到底的話。
除了生門之地的人之外,全鎮應該已經沒有活口。
可幸運的是,這五行聚煞大陣被中途打斷,所以身強力壯的年輕人幾乎都苟活了下來。
死者多是本身身體衰弱,或是年事已高的老人,他們還是沒有撐過去。
因為煞氣倒灌的原因,生門之地反而成了最嚴重的地方。
茶館這邊,有李出塵直接消耗壽元硬扛。
其他幾處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
全都被煞氣活活的灌死。
也算是天道好輪回,不作就不會死。
至於那些叛軍,天一亮,自然也不敢一直留在西塘鎮。
不過,李出塵現在滿腦子都是問號。
這國禦妖師趙紫川為什麼會拿一鎮的百姓來做血祭。
這些打斷趙紫川施法的叛軍又是什麼來路。
這一切,看樣子都要問問那位皇女殿下才能有眉目。
李出塵目光停留在路邊的一具軍士屍體上。
雙眼微眯,是時候上鐘打卡了。
緩緩走過去,低下身。
翻找了半天,終於翻出了那軍士的腰牌,同時還有一點散碎銀子。
“善哉善哉,西塘鎮突逢大劫,死傷眾多,我身為專業的送葬師,怎能眼看著壯士你就這樣陳屍街頭呢。”
說著,李出塵便找來了一輛板車,將那名軍士的屍首裝上了車。
一路哼著小曲唱著歌,一人一屍來到了西塘鎮郊外。
“兄弟,這裡山清水秀,柳暗花明,你就在這裡萬古長眠吧。”
因為沒有師傅那種劍氣挖墳的功力。
所以隻能挽起袖子,掄起鋤頭開始猛挖。
雖然身體苦,但是心裡甜。
這次來西塘鎮差點死在這兒。
還好自己命夠硬,終於挺了過來。
現在就是收獲勝利果實的時候。
將這名軍士埋葬好之後。
李出塵按照業務流程,輕敲著手中的朱漆木魚。
唰!
那道久違的天降之力再次醍醐灌頂。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冬日裡,苟在溫暖的被窩中不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