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靈客棧負責維護傳送陣的執事弟子,遠遠地就注意到傳送陣又亮了起來。
他心中暗自嘀咕明明剛來了一批人,眼下傳送陣又亮起來了,看來是有人要單獨傳送。
如果來者不是宗門長老,那就一定是掌門特派的弟子下山曆練。
然而,等傳送陣的白光消失後,站在上麵的卻是一位身穿黑衣的陌生男子。
這讓執事弟子眉頭一皺,宗門裡的長老他都見過,也沒有這一號人物。
若是由掌門特派下來的弟子,那也應該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而眼前這個黑衣男子卻臉生的很。
但既然能從宗門傳送過來,肯定就不是外人。
所以執事弟子也識趣地沒有上前詢問,要是惹到什麼人,反而不討好。
而這黑衣男子,便是用魔羅畫皮遮掩麵容後的李出塵。
宗門之外,對李出塵來說皆為險地。
鬆池上人此前能輕鬆潛入,如今未必不能再來一次。
李出塵為了穩妥起見,所以還是遮掩一下身份。
畢竟,自己如今在青雲州也算是小有名氣。
在楓林城,他擾亂了修真大族王家道子的婚宴,又斬殺靈劍山的天才劍修,如今已被鬥海樓重金懸賞,生死不論。
懸賞之人雖是匿名,但誰都知道,肯定是靈劍山出的錢。
不過,正魔兩道相互懸賞已不是新鮮事,武青眸和鬆池上人的名字也赫然在金榜之列,而且都是頂格懸賞。
隻是這種級彆的人物懸賞更多的隻是象征意義,鬥海樓的頂尖殺手也就是一位金丹巔峰的散修。
除非吃撐了,否則他們也不願輕易去動金榜上的人。
李出塵走到客棧的一處角落中,單手凝起麵水鏡看了一下自己的樣子。
確認沒有任何紕漏後,才心滿意足地將水鏡化去。
在傳送的過程中,李出塵同時用秘術神仙遮將自己的修為氣息改變。
在外人眼裡,他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築基中期修士,丟在人堆裡就找不到的那種。
李出塵沒有急著走出客棧,而是在三兩成群的煉屍宗弟子旁來回遊走。
果不其然,十個人有九個在討論墜仙原的事情。
在青雲州,墜仙原的開啟可以說是五百年難遇的大事,更是金丹之下的低階弟子狂歡。
有些人從拜入仙門到壽元耗儘都沒經曆過這種大事,這也讓當下的修士感歎生在了好的時代。
隨著墜仙原開啟的時間逐漸臨近,所有人都開始著手準備。
要麼是再精進一下法術,要麼是鍛打一套好的刀兵戰甲。
多一分準備,在那墜仙原中便多一分保障。
“要我說,那墜仙原中肯定醞釀了不少的寶物,這回我徐倉的時代終於到了!”
“說的好像你都能拿到似的,風險與機遇並存,難道你沒看宗門的史料典籍嗎?六百年前墜仙原開啟,仙門弟子加上各路散修,浩浩蕩蕩近四萬人進入,結果隻有兩成的人返回。”
“這還不是最邪門的,傳說那些離開墜仙原的修士,不知為何對裡麵的所見所聞出現了記憶缺失,所有人的記憶都都斷斷續續。”
“那不重要,我又不是去看風景的,我要的是裡麵的靈草秘寶,隻要能把這些帶出來就行。”
……
李出塵在旁邊聽的真切,看來影響記憶的不隻是黑木血鼎一帶,整個聚仙原似乎都有這種性質。
同時李出塵也認可那名弟子所說的,大家進入這墜仙原,圖的就是那裡醞釀百年的靈草秘寶。
當然也有一些人不貪圖那裡的寶物,同時也是準備參與這一場合法殺戮。
往日有一些難以解決的恩怨,或可在那裡麵得到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