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屍宗掌門肖雲背叛宗門！勾結鬆池上人暗害李出塵！”
韓青石的聲音借由擴音域向外極速傳播，他的聲音在整個宗門飛艦中激蕩。
宗門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聽得到。
他就是要將肖雲的背叛同門，操縱戰爭的卑劣行徑公之於眾。
他無法接受自己的摯友就這樣被人當做一枚棋子玩弄。
他所認可的煉屍宗不應該吃這樣的人血饅頭。
這場戰爭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然而麵對韓青石的高聲道破，肖雲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反應。
似乎韓青石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內。
前方的戰場喊殺聲滔天，韓青石的聲音根本無法傳遞過去。
而在這穿雲飛艦上的宗門弟子也都沒有任何反應。
明明這聲音已經傳了出去，但他們隻是停下來往艦樓上看了一眼，隨後繼續乾著手裡的事情。
這反常的一幕讓韓青石無法理解。
因為李出塵的死，同仇敵愾的是這些人。
然而對這個真相漠不關心的同樣是這些人。
肖雲在一旁閒庭信步，一副看戲的樣子。
不甘心的韓青石大聲向下方的一名弟子繼續喊。
結果換來的是對方一個冷漠的眼神回應。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韓青石一時間想不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不顧個人生死，為摯友討個說法，這拳拳赤子之心倒是極好的，就是蠢了點。”
“我之前設想你會避開我，直接對眾人講出，誰知道你直接站在我這貼臉喊，不過沒差了，反正都一樣。”
“我猜你是對我還抱有最後一絲的幻想，認為我能給出一個你無法反駁的理由。”
“哎呀，真可惜，現實有時候就是這樣殘忍露骨。”
“在你之前，在這場戰爭開始之後，各種陰謀論調就從來沒有停止過，比你更極端的都有，大家都聽煩了。”
肖雲之所以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是因為他對這個早有預期。
沒有不透風的牆，陰謀這種東西早晚都會被敗露。
既然如此，那不如由自己來推動。
所以他自導自演，安排了一群死士，在眾人麵前散布各種陰謀論。
其中還安排了不少將矛頭指向自己的。
最終的結果自然都是被梟首祭旗。
戰爭之中，往敵對陣營投放輿論陰謀的操作不新鮮。
久而久之，所有人也就麻木了。
“戰爭中我們要扮演不同的角色，就像棋盤中，每個子都有自己不同的用處，而作為執棋者，過程不重要，結果最重要。”
“人們隻願意相信他們所相信的東西。”
肖雲手扶欄杆，大談著他的戰爭哲學。
一旁的韓青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和絕望。
此時明明是豔陽高照，但他卻感覺整個天都黑了下來。
在這些大人物的手裡，他們這些弟子的命就如草芥一般。
他來這裡，除了要為自己的摯友鳴不平，同樣也是要為身後千千萬萬個被蒙在鼓裡的弟子打開一扇窗。
他們不應該這樣被欺騙，用自己的性命去填滿這肖雲的欲望。
噗！
韓青石感覺到胸口一悶，隨後一陣劇痛蔓延至全身。
肖雲的手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連帶著他的心臟也被一並貫穿。
“這就是愚蠢的代價，很可惜你沒有學到李出塵身上的那份狡詐。”
肖雲目光冰冷，這種知道真相的人自然是不能留的。
就算韓青石沒有主動前來對峙，自己也會差人去追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