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虎迅速奔回獵鷹身邊,把她背起,往馬匹那裡是趕不及了,而沒有馬的自己,隻能再進入深山樹林,利用地形甩開軍隊。
於是他背著獵鷹,以最快的速度,往樹林深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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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鐵騎踏出洪水般浩大的聲勢。
騎著駿馬的水若和煆司終於趕到,卻隻看到站在原地的暗影十七。
“爐虎和獵鷹都往那邊去了,他們都中了毒,不會跑太遠。餘元勳應該一個人往南跑了,加多兵力去追捕他。”暗影十七按住胸膛的傷口說。
聽到暗影十七的報告後,水若馬上命令道“第一方隊一百紫騎隨我追尋爐虎二人,其餘跟著煆司大將去追蹤餘元勳!”
“走,隨我去斬掉餘雙劍的人頭!”煆司大呼道。
五百騎卒瞬間分開兩隻隊伍,跟著兩名大將分彆去追趕逃離的三人。
然後,受了重傷的暗影十七重新隱入樹叢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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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時間,玉清觀內的一個陳舊房間內,李驍陽正在和禹都林商議以後的計劃。
“你如果還想要青蛇的話,就認真聽我接下來的話。”李驍陽用換洗衣物的理由嚇走了覺得害羞的小女孩秦悅心,窄小的房間內隻剩下李驍陽和禹都林兩人,現在可以無顧忌地談論他們之間的秘密了。
“可以,你說吧,隻要能拿到青蛇我都願意。”
“秦古長老似乎隻答應幫我一次忙,而這次又救了我,我已經欠他兩條命了,想必他已經沒有理由再幫我了。”他和秦古說過如果能直接幫他去到天霜洞,用性命擔保給衡山宗換來一百年的安穩興盛,隻是秦古猶豫不決。
禹都林說“北冥軍事嚴謹程度遠遠超過你們衛國,人們每當通過關隘或進入城鎮時,都要進行身份檢查,就算是金丹境的武道宗師也不例外,違令者皆斬,無一例外。或許隻有些小村莊才不會那麼嚴格。而我作為北冥人,自然有證明自己身份的令牌,隻是你即沒有身份令牌,也沒有兩國間的商貿通行證,現在又因我失去了特殊通行證,要通過井門和羊角兩大關隘,實在是難上加難,更彆說去到天音宗。
“你們北冥真是麻煩到死,搞那麼嚴乾嘛,又不是很多間諜。”他雖然很討厭北冥,但又不得不承認,北冥在戰略守備方麵的政策措施實在是很層次分明,井然有序。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隻知道,整個北冥領域,假如算上衡山宗的話,那就是我們宗門最自由了,其他地方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那有沒有野外崎嶇小道,可以躲過士兵的巡查?”他不隻知道北冥戒備森嚴,還知道袁梵天有他親自管理的暗殺組織,暗影,萬一身份暴露,就會遭到暗影的追捕,隻是他確信袁梵天不會讓他死的,就算袁梵天早想逐步攻占南衡和衛國,也不信袁梵天敢貿然殺他,畢竟自己的身份還是有點價值的。
“我沒試過,當然不知道。”
“那好吧,隻能厚臉皮向秦依雨借了。”
“不行!”
“我開玩笑的。”李驍陽冷笑道。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聲低沉的嗓音“李公子在否,李某前來拜訪。”
李驍陽從那穩重的嗓音聽出了來人正是秦古大長老,當即回複道“在下在此,長老請進,隻是我傷勢實在太重,無法下身行禮恭迎,還望長老寬容。”
禹都林去打開房門,彎腰行了個大禮,說“參見大長老。”然後讓開通道給秦古進來
“李公子有禮了。我此次來,是想和公子商議些事。”
禹都林聽到後,識趣地離開房間,順手關上房門。
李驍陽說“大長老請說吧。”
“宗內雜務繁多,老夫還不放心交給其他長老管理,所以實在無法分神去送殿下前去冰原。”
李驍陽眯著眼說“我也理解大長老的苦處,畢竟內宗有一個秦準,未免沒有第二個秦準。”
“在方才,秦準已經寄信於我,說將離開宗門,不再歸來。”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他若是躲到天涯海角去了,我怎麼找他報仇。”
秦古歎口氣,說“其實秦準他也有苦衷,隻是他想錯了一點,步步皆錯。”
李驍陽自嘲道“哈哈,如果我是秦準,我也會選擇殺南衡世子。”
這時,秦古從手中拿出兩快銀光閃閃的金屬牌。
李驍陽也看見了秦古手中的兩塊銀牌,上麵刻有精致蓮花,憑他的認識完全猜不到這是什麼東西,是令牌嗎?
“這是前往天音宗的通行令牌,殿下,我隻能幫到這裡了。”
李驍陽瞬間瞪大眼睛,嘴巴張大,緊緊盯著那兩個閃爍著亮光的銀牌,這就是通往天音宗的令牌?你不早說!害我搞了那麼多事,你早點說我就不用打架了啊,還差點害死我了,你真是為老不尊啊,不帶這樣耍人的啊。
秦古也知道這事很突然,尷尬地解釋道“額,殿下,老夫也是感到十分抱歉。這令牌是我前些天寄信於天音宗求來的,我本以為,以天音宗的高傲性情還有吝嗇,是不可能同意的。可能是老夫我的名號還是有點作用,又或許天音宗某些長老還念著許多年前的交情,才會破例給多幾個令牌的,老夫也是在昨天才收到寄來的三塊令牌,還望殿下寬容寬容。”剛才是李驍陽求秦古寬容,現在卻倒過來了。
李驍陽聽到這番話後,氣得閉起了眼睛,心裡把這個倚老賣老的大長老罵了千百遍,如果不是看在你好心救了我兩次,我一定把你的千年衡山宗給連根拔起,去你娘的興安百年。
秦古繼續說“我就隻能幫殿下到這裡了,剩下的路,到底是羊入虎口,還是險中求生,得靠殿下自己你去一步一步走了。”
李驍陽內心終於平靜下來,沒有點定力,怎成就大事。
他說“好吧,謝謝大長老,這四個人情我記下了,滴水之恩,來日必當湧泉相報。我李驍陽言出必行,必定轉告李裕,有什麼事就跟他講,他定會助你一臂之力的。”
秦古說“恩,殿下精通棋藝,天資聰穎,定能渡過難關。”
李驍陽微笑地問道“長老,剛才你說送來的令牌有三個,把秦依雨的加起來就是四個,那還有一個呢?”
秦古苦笑道“這剩餘一個令牌,任殿下處置。”
“那好,也給我吧,我還有用。”李驍陽是個錙銖必較的人,豈會放過一點有價值的東西,而這個多出來的令牌,發揮的作用也會不少。
秦古有點不舍地把三塊銀光閃閃的令牌交給李驍陽手中,然後說“那我就在此告辭,不打擾殿下休息了。”
“慢走,大長老。”李驍陽在床上作揖道。
李驍陽看著秦古徐徐離開,覺得他的腰比前些天更駝了,臉色也滄桑了一些,四百歲的秦古,真的老了嗎?
等秦古走後,禹都林進入房間,第一時間就是發問道“李驍陽,剛才秦古和你說什麼了?”
李驍陽現在和這個同搭一條船的家夥也沒什麼東西可遮掩的了,調笑道“我們這次走了狗屎運,看來你可以和你的依雨師姐在一起咯。”
禹都林立即驚訝地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驍陽坦白道“秦古給了我三塊通行天音宗的令牌,此路你可以陪伴你的依雨師姐了。”
“真的?”禹都林一時興奮極了,跳了起來。但又想到就算一起前往又如何,還不是自己的單相思,就算兩情相悅也無法克服家族身世的隔閡,隨即又失落下來。
李驍陽把禹都林的矛盾神情看在眼裡,看破不說破,暗自想道“真不是男人,那麼慫,泡什麼馬子。剩下的一塊令牌,給誰呢?戴宇航?恩,那戴宇航如果能控製住,也是一枚好棋子。”
“秦古這家夥,說我是羊入虎口?哼!未免太小看我了,我是羊嗎?我是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