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說我拎不清,在這個家裡最拎不清的就是母親你了!你若真想做事,而不是在後宅作威作福的話,誰能攔得住你?就算是石三小姐不屑和你一起開鋪子,這天底下買賣行當那麼多,就沒有彆的可做了?你已經不是三歲稚童了,竟還天真的以為世人都該恭敬著你?彆忘了,你也不過就是個七品縣令的內宅夫人!”
“我從不願意逆著你來,隻當你是這般性子,父親愛重,弟弟聰慧,我再明理,怎麼也能讓你活的恣意點兒,可你為何不傷人,就傷自己家的人?你真以為我們都看不出來?”
秦蘭娘並非軟弱,隻是不忍心罷了,秦老夫人調教出來的一個丫環都那般的厲害,何況悉心栽培的親孫女!
隻是不忍說,並非看不透,今天這大喜大悲之後,秦蘭娘看的很清楚了,如秦正則所說,這個娘留不得了,可若真要那樣,姐弟二人誰又能背得起弑母大罪!
看著跌坐在床榻上的母親,秦蘭娘苦笑:“姑母死的時候,你多開心!祖母去了的時候,你多開心!如今倒也是好了,父親若是也不在了,你是不是更開心了?”
“我沒有!都是石晗玉害的!她整日纏著你父親,一個不要臉的狐媚子!她……。”
秦蘭娘幾步過來,揚起手照著鄭氏的臉就是一個大嘴巴:“住口!未來之國母皇後,豈容你一個後宅婦人編排!”
鄭氏捂著臉,不敢相信的看著秦蘭娘,這一刻隻覺得眼前站著的哪裡是自己的女兒秦蘭娘啊,分明就是那個跋扈的姑子秦香菱啊!
“你敢打我!”鄭氏接受不了,身為母親竟被自己的女兒打了!
秦蘭娘點頭:“對,你言出無狀,必是得了失心瘋,則弟,請府醫過來為母親診病。”
“是。”秦正則看都不看一眼鄭氏轉身出去了,一會兒進來五六個粗使的婆子,拿著繩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鄭氏捆了起來,擺在床上。
秦蘭娘親自給鄭氏蓋上了被子,垂眸看著被堵住了嘴的鄭氏,慢條斯理的說:“在你自己心裡怎麼去罵彆人,天知地知神鬼知而人不知,尚且能瞞著一二,可你要想讓秦家一家人都替你陪葬,你就是癡人說夢了。”
坐在床邊:“你先有不孝公婆,不和睦姊妹,後有害妾室傷秦家血脈,苛待下人,種種造惡不知悔改,如今這一夕之間,你弑夫!辱皇後!已到了不能留你的地步了,但殺你,則弟仕途全毀,秦家蒙羞!所以你還殺不得!可若皇上願意讓你暴斃,我與則弟並無怨言,你走到今時今日,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說罷,秦蘭娘起身往外走,不管鄭氏在身後嗚嗚出聲,到了門外吩咐下人:“看顧好了這屋子,夫人得了失心瘋,需要靜養!”
秦正則就站在外麵,看著秦蘭娘走了幾步身體一晃,趕緊過去扶住:“長姐。”
“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秦蘭娘拿了帕子擦乾淨了嘴角,輕聲:“沒事,去看看父親可轉危為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