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新的法令開始頒布,其中最先實施新法令的就是戶部,統計人口,統計田地。
借鑒燕地那些奴隸們的惰性,楚國讓這些奴隸們自己選擇,良籍是給了的,但可以作為長工,為國耕種。
但凡祖祖輩輩都是牧民的,如果願意學習耕種,都可以到皇城來,有專門的人傳授耕種技術,學好了之後,國家按照人口數給農田,並且免三年賦稅,以此養民。
繼牧寶兒這位皇後在民間名聲水漲船高之後,陸淮寧這位皇帝,也成了最底層百姓心目中的明君。
但,文人口誅筆伐從未停歇,甚至有言辭激烈的人,罵陸淮寧這位名不正言不順的皇帝數典忘祖,在這種情況下,楚國能維持表麵的平靜,也實屬不易。
就在所有的事情都有序進行的時候,楚國爆發了前所未有的一場疫病。
文人圈子動蕩了,認為這是君不正,天降神罰,百姓成了替罪羔羊,而這種病被稱為天刑。
一時間楚國連表麵的平靜都維持不下了,各地先後出現了小股勢力,開始燒殺搶奪,並且剛剛建成的醫院,被砸多地,治病的郎中被打被殺的事情開始頻繁出現。
石晗玉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十一月了,她二話沒說帶著人直奔最先發現這種病症的南嶺。
南嶺是個小縣城,這裡是楚國邊陲小鎮,在往南就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草原上也有人居住,但都是遊牧的牧民。
當石晗玉來到南嶺縣的時候,街道上根本就看不到幾個人,家家關門閉戶,官府已經被砸成了殘垣斷壁,南嶺縣縣令就在旁邊支了個帳篷,手底下的衙役隻剩下四個人了。
石晗玉看過之後,親自來見南嶺縣的縣令嶽懷德。
嶽懷德四十開外的年紀,打從發現這個病控製不住,災民暴亂開始,短短的半個月時間頭發都全白了。
石晗玉隻說自己是郎中,專門過來治病的,嶽懷德老淚縱橫的一揖到地:“這位夫人,知道你是善心人,可天刑之疾無人能治,還請速速離開吧。”
“嶽大人,此事事關重大,如今南嶺縣最為嚴重對不對?”石晗玉問。
嶽懷德點頭:“距這裡二十裡是桐穀縣,那邊也有人在治療這種病症,聽說大安國遊醫,在這邊還開辦了一個教習醫術的學堂呢,不下百人都護不住桐穀縣,夫人啊,快走吧。”
石晗玉微微挑眉,問:“大安國來的?可知道叫什麼?”
嶽懷德想了想:“叫什麼不知道,但人們都尊一聲白大先生。”
石晗玉心頭狂喜,說道:“嶽大人,先封城,保證百姓們不挨餓受凍,我這就去桐穀縣一趟,必會再來救人的。”
嶽懷德狐疑的看著石晗玉,有點兒不敢問:“夫人是?”
“大安國太後,也是你們皇後的母親,善醫術,聽我安排,必會渡過難關。”石晗玉留下這麼一句話,出門直奔桐穀縣,此時能見到白竹瀝,這可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