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寶兒回來之後,帶著寂無名秘密入宮,至於接下來的事情,石晗玉不會管,牧北宸也不會管。
日子好像是一瞬間就恢複到了平靜似的,直到陸淮沅親自登門,拜見石晗玉,這平靜才稍稍的起了點兒波瀾。
石晗玉看著麵前這個孩子,問:“為何要學醫術?”
“為了能治病救人。”陸淮沅回答的十分乾脆利索。
石晗玉想了想:“想要做我的徒弟並不容易,你要想好了。”
“陸淮沅想的明白。”陸淮沅恭敬的跪下來:“我身為陸家人,不入廟堂,但要為陸家的江山添磚加瓦,皇嫂給我一條生路,我當做該做的事情。”
“你倒是坦誠。”石晗玉笑了:“起來吧,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師父在上,弟子陸淮沅給您磕頭了。”陸淮沅認認真真給石晗玉磕頭,又告退,很快就拿著拜師禮登門,石晗玉送給陸淮沅一套金銀針。
等陸淮沅離開後,石晗玉才去見牧北宸。
牧北宸看著石晗玉:“你也覺得咱們這姑爺過於優柔寡斷了吧?”
石晗玉沒說話。
趙景瑞那邊遲遲沒動作,這讓石晗玉也無法理解了,人證物證都送到了陸淮寧的麵前了,可陸淮寧卻還不動作,難道還等著惹出來更大的麻煩嗎?
楚國安定下來後,盛玉帶著盛家軍回去了燕地,盛世也並未久留。
石晗玉說:“如今,我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不如帶著外孫女和陸淮沅回家去吧?”
“還不是時候,再等等。”牧北宸的想法很簡單,如果陸淮寧遲遲下不了決心,自己不在乎動用雲樓,怎麼說自己女兒在這裡過日子,必須要太平才行。
而這個時候,陸淮寧正坐在老王妃的床前。
姑侄二人靜默良久。
“皇上啊,臣婦求個恩準行嗎?”老王妃整個人都像是風乾了似的,原本去年壽誕時候還圓潤的一張臉,如今隻剩下了皮包骨。
陸淮寧兩隻手扶著膝蓋:“姑母,淮寧此番前來,也是想要給姑母一個音兒的,當年冷家的事情,父皇提前告訴了忠王府,如今淮寧亦是如此。”
老王妃渾濁的淚水順著眼角滾落,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臣婦這一生,一手托著陸家和趙家,從不曾體會到真正的平常人的喜樂,若來生,寧可生在山野之地,貧寒之家。”
“姑母。”陸淮寧微微動容。
“年少的時候,母後對臣婦說,這世上的好和壞是一樣的,好本就是不好,榮華富貴就是如此,不好嗎?人人都趨之若鶩,好嗎?榮華富貴如牢籠,困鎖一生不得自由。”老王妃閉上眼睛:“罷了,這一口氣咽了,萬般皆空。”
陸淮寧起身:“淮寧告退。”
“臣婦恭送,祈願楚國江山,千秋萬代,太平興盛。”老王妃沒有看陸淮寧,不想看了,結果已經擺在麵前了。
當陸淮寧走出老王妃的房門的時候,門外站著的就是趙景瑞。
兩個人相對站著,誰也沒說話。
抓?
陸淮寧身後就是陸家長輩最後一個公主,不抓?作惡多端,得給老百姓一個交代。
趙景瑞抱拳拱手:“恕不遠送。”
陸淮寧眸色一沉,邁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