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李青鶴又去鎮上打短工,鎮上的陶員外正在修葺房子,每天早上開工,中午包一餐,一天50文錢,連乾七天,這活多得是人乾。
去的人多,陶管家挑選的都是身材高大,有一把子力氣的乾活好手。
李青鶴和村裡的吳大牛都被選上。這幾天兩人天沒亮就去鎮上,早出晚歸,掙份辛苦錢。
今天是乾活的最後一天,葉柔早早做了晚飯。夕陽西沉,倦鳥歸巢,卻不見李青鶴回來。
葉柔做著家務,眼睛時不時朝門口看去,神色間充滿擔心。
李延寧看出母親的擔憂,過去拉住母親的手,安慰道:“娘,你彆擔心,爹興許是有事情耽擱了,等會就回來了。”
“嗯,寧兒餓了嗎?要不要先吃飯?”葉柔摸摸兒子的腦袋,都說女兒貼心,她這個兒子也很細心體貼。
李延寧道:“我不餓,我們等爹回來一起吃。”
母子倆等到天邊最後一絲光亮消逝,李青鶴才一臉疲憊地回來。看到李青鶴平安歸來,母子倆都鬆了口氣。
葉柔關切地問:“相公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餓了吧,趕緊洗洗手吃飯。”
“我們等著結這幾日的工錢,所以晚了。”說著,李青鶴從懷裡掏出荷包遞給葉柔。荷包裡沉甸甸的都是銅板。
“總共二百八十文。娘子收好。”
葉柔疑惑地將荷包拿回屋裡,不是說一天五十文,乾七天給錢嗎?
李青鶴洗了手,挺著脊背,小心地坐下,狼吞虎咽地吃起來,邊吃邊問:“寧兒今天在家乾什麼了?”
“我今天幫娘澆菜,院裡的大白菜能吃了,今天的大白菜是我摘的,也是我洗的。”李延寧儘心儘職地扮演著小孩子的身份,他敏銳地注意到李青鶴怪異的姿勢。
李青鶴聽後高興地笑了:“咱們寧兒太棒了,我今晚得多吃些大白菜。”
“娘還把大白菜和黃瓜拿去醃了,過幾天就能拿出來吃。”
父子倆邊吃邊聊,享受每日的親子時光。
吃完飯,天已經徹底暗了,李延寧剛洗完澡,路過父母房間,卻聽到了葉柔的哭聲。
李延寧頓住腳步,側耳傾聽。
“他們怎麼能打人?憑什麼啊?”葉柔拿出跌打膏藥為李青鶴揉著。
“娘子莫哭,也不怎麼疼。”
“都腫成這樣了怎麼會不疼。他們把你當什麼?怎麼會傷成這樣?”葉柔心疼地眼淚直掉。
昏暗的油燈下,李青鶴的肩膀上是扛重物磨出來的傷口,紅腫一片,後背還有幾條鞭傷,微微滲血。
李延寧臉色陰沉,不禁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