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沒走多遠,再說了清河這可是你父親。
難道你就不能多背一段時間嗎?等走到下一個驛站再讓其他人背著。說不定你父親到時候也醒了可以自己走了呢。”
趙婉兒對這個庶子有些不滿,他們這才走多久。這庶子就不願意背著侯爺,侯府的糧食這庶子也是白吃的了。
趙婉兒心說果然是上不得台麵的庶子,真是個白眼狼。
這位嫡母皺著眉頭,一副當家主母的說教姿態讓鄭清河更加不舒服了。他本來性格就有些混不吝,聽到她這樣說話更不耐煩。
鄭清河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著無賴“要背你們自己背,反正我不乾了。”
這侯府都倒了,他也沒有必要這麼乖繼續聽話。自己背著這老頭就已經夠累的,還得聽這嫡母念叨他覺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在鄭清河眼裡看來這嫡母還挺有心機的,她這不就是想用孝道來壓住自己嗎?背一段繼續背一段,他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人。
好在剛才他還是挺聰明的,用背老頭子當借口還讓這位嫡母出了五兩銀子去了他和姨娘手上的鐐銬這算起來也不虧。
鄭清河將人丟下之後回到了自己姨娘的身邊,想到侯府已經落魄。他們這些人隻不過是平民百姓。
以往威嚴氣勢強大的父親現在身上有傷,說不定人都會死在路上。他心裡就更沒有負擔了。
“春姨娘,你看你是怎麼管教孩子的。果然庶子就是庶子,一點孝心都沒有。要是等侯爺醒來,說不定就把你們給休了。”
趙婉兒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侯府氣派的當家主母,她還從沒有被一個這樣的小輩落過麵子呢。
所以趙婉兒在說這個氣話的時候語氣也帶了幾分惱怒,麵色鐵青看上去很不高興。
她旁邊的嫡子嫡女也在安慰著這個母親。
鄭清秋身為侯府嫡女本來這時候應該在家裡挑選如意郎君,然後找個權貴人家嫁了的。可誰知道上天這麼開玩笑呢。
身為嫡女,鄭清秋從小也是高傲的。
她嫌惡的看了一眼那庶子,又轉身安慰著母親道“母親,您也彆太生氣了。萬一氣到了身子怎麼辦。”
說實話走了這麼久她這個從小嬌養,身嬌肉貴的身體都有些堅持不住了。她感覺自己腳上應該也都是水泡。
那個庶子背著父親這一路走來確實是挺重的。可誰叫他是庶子呢,自古以來嫡庶之分就已經很明顯了。她和嫡兄兩人身份尊貴,這些庶子按照母親的話來說不過是一些孽種罷了。
嫡子鄭清正也站在母親的旁邊攙扶著他。
按理說,這鄭清正聽著名字應當是一個如同青竹一般的君子。隻是鄭清正這個嫡子也隻有外麵上看上去是一個翩翩君子。
這副好皮囊下麵還隱藏著一張虛偽的麵孔。
鄭清河“母親,想來這清河也應該是累了。”
他這個時候倒是為這庶子說了一句好話,但鄭清正卻也沒有任何表示。隻是略有擔心的看了一眼父親鄭成元那邊。
“清河·····要不你還是聽你嫡母的話吧····”
春姨娘雖然容貌還算不錯,但卻是一個怯懦的性子。她走到兒子的身邊小聲的說了幾句,可是這兒子似乎無動於衷。
她私心也是不想讓這個兒子勞累的,可是主母發話他們怎麼敢不從。萬一這侯府還有什麼後手呢,他們現在也不好這麼早撕破臉皮。
“好了,彆煩了我了。反正我要休息,我累了。要是繼續背爹我恐怕都要累死在路上了。你也彆說話吵我,真煩。”
鄭清河連親娘都不太願意搭理,他現在隻想要舒舒服服的坐在這裡歇會。反正他爹還有那麼多兒子可以孝敬呢,少自己一個又怎麼了?
那鄭清正不過是一個虛偽的君子。裝成溫潤如玉的無害樣子,還不知道肚子裡麵有多麼黑的烏鴉心腸呢。
“夫人····你看····”
春姨娘拿捏不住自己的兒子,隻能一副為難的表情看著主母。揪著帕子的她看上去楚楚可憐,更讓趙婉兒覺得厭惡了。
趙婉兒狠狠的刮了一眼那個偷懶的庶子說道“真是個沒用的東西。清常那待會走的時候就你來背。”
鄭清常也是家裡的庶子,被點名之後他姨娘倒是擔心的扯了扯他的衣角。他則懶洋洋的回道“好啊,反正是輪流來的。”
早就說好了輪流,要是到時候他們後悔想讓自己多背。那他就學著這個鄭清河的做法就好了。
侯府都已經倒了,他們現在說實話還真沒什麼好怕的。再加上他們每個人都應該從侯府帶出了些銀子,到時候雖然不能過上富貴生活,但也是正常的平民百姓不至於太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