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被陸景珩摟在懷裡，能聞到的都是陸景珩周身的四月青草氣息，就好像無論在哪個時空，天塌下來總會有他撐著。
顧九雙手環住了他的腰，手心蜷了蜷。
陸景珩則快速地穿過一個又一個的獨木樁子。
“陸景珩，這什麼勞子寶貝都沒有你重要，你小心點啊，我不想當寡婦……”顧九碎碎念。
陸景珩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出聲。
“陸景珩，你要是掉下去了，我鐵定拿了寶貝拔腿就跑，再找上好幾個男朋友，又帥又痞的，氣死你！”察覺到陸景珩有些氣息不穩，顧九開始口不擇言了。
陸景珩沒看她，但是這會兒的臉色說不出的黑。
“陸景珩……”
“陸小白臉……”
“陸歐巴……你走穩一點……我有點慌……”顧九嘴就沒有停下來過。
陸景珩嘴角抽了抽，語氣好不到哪裡去“彆說話。”
“不行啊，陸景珩，不如你老實告訴我，你還有多少資產？我幫你繼承，不然珩爺下落不明，東西被彆人瓜分了，那多可惜。”顧九繼續碎碎念。
在即將到達對岸的時候，陸景珩停下了腳步，身形穩了下來，白衣也染了塵土。
“顧九。”陸景珩聲音沉靜。
顧九也沒再說話。
退是退不回去了，身後的木樁全部消失了。
隻剩下陸景珩站的這一根。
而這一根木樁和對岸，有三米遠。
“如果你是想讓我一個人過去的話，那你就彆開口了。”顧九聲音同樣沒有了吊兒郎當。
她能夠感覺到，木樁隔十分鐘，就在下沉。
陸景珩沉默，一動不動。
“陸景珩，雖然你真的是又毒舌又小氣，可我沒有騙你啊，我是真的喜歡你，以命換命的那種喜歡。”顧九輕笑。
“我知道，從頭到尾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可是這一次，沒得選啊，說什麼好呢，就算是狗血的話。”顧九盯著他。
“如果我們兩個隻能活一個，那麼，我願意活下去的人是你，從我被漩渦卷下來的那一瞬間我就明白了，你會來。”
上一世如此。
這一世，也是一樣。
“我要是死了的話，你就好好娶一個你喜歡的人過日子唄！”
“聽見沒有？”
陸景珩看向她，眸光裡的幽深再不見底，暗的沒有一絲光。
“聽不到。”陸景珩聲音淡的不行。
“陸景珩！”顧九聲音也冷了一截，眼看著木樁要下沉了。
“你要是死了，欠我的錢還不上不說，我還得平白擔上一個謀財害命的名聲，我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看見了，以後去哪裡都會被罵一句狼心狗肺，沒臉見人，這個黑鍋我不背。”陸景珩溫潤如玉的聲音和之前是一摸一樣的。
“我死了，你正好拿了寶貝跑路，再找上好幾個男朋友，日子逍遙又快活，多好。”陸景珩掃了她一眼，語氣慢悠悠輕飄飄，卻也欠揍的不行。
顧九氣的不行，都到了這種時候了，這廝的嘴還這麼毒！
陸景珩看著她，果斷出手把人拉進自己懷裡，手裡握著也不知道是藏在哪裡的一把刀。
他眼中暗色退去，半晌，陸景珩終於開口了“顧九，你欠我的，估計是還不清了。”
“陸景珩！”顧九一下子著急就要去奪他的刀！
陸景珩忽然輕笑，雖然是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可眼底已經漸漸爬上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