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聖皇的我娶了邪道魔尊?!!
直到糊裡糊塗的離開拍賣會,拿著返還的一顆半低階靈石,陳語生才終於發現,原來那還真是一場拍賣會。
挺接地氣的。
至於入場前質押的兩枚靈石,是為了防止有人鬨事兒,亦或者白女票茶水點心,設立的準入門檻。
扣除的那半顆,則是陳語生‘大手大腳’的消費。
一瞬間,他想起上次在鴻雁城的那個茶樓,與那位明三姑娘爭一杯茶之時,倍感貧窮的自己。
“原來我還不是最窮的。”
陳語生感慨了一句,不過倒也不對物價作何想法。
畢竟他父親平日裡在雲城每月賣那一幅字畫,也才十兩銀子,雖然頂的上尋常人家一年的勞作辛苦,但也遠遠不如母親經商來的錢快。
但這絕對遠遠不夠用來買一階靈藥。
幸虧父親還有遊學收取束脩的借口,否則當年還真不好解釋,家裡那麼多錢是哪裡來的。
正在陳語生胡思亂想,並且鬱悶買不到珍奇之物做伴手禮時,一個圍著黑鬥篷的人鬼鬼祟祟的走到了他身邊。
“這位少爺,您可是要買些高檔物什?這種低檔次的拍賣會肯定是搜不著什麼好物,在咱們洛城,都是世家私宴交易,今晚恰好就有一場。”
這人顯然是蹲在拍賣會中撈客的,似是見他是個眼力頗高且有錢的主,便過來撈一手。
陳語生詢問了一些基礎訊息,得知是洛城的柳家,還算是一方世家,倒是比尋常拍賣會上些檔次。
還算靠譜?
他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但跟這個黑袍人走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對方一眼。
“你為什麼要披著黑袍?不是更引人注目?”
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行當,而且現在是夏季的晌午,披著黑袍不熱嗎?
麵對陳語生這個直擊靈魂的問題,這人偷偷抹了把汗,小聲訴苦了幾句。
“我家老爺覺得這樣比較有逼格,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
……
經過與這家仆聊天,陳語生才知道,這家仆叫柳二,是柳家家主專門派出來拉客的,畢竟世家私宴交易,不僅得有錢,還得有舍得出珍品的賣家。
這種的交流層次,獲得物什的檔次,要遠比諸多拍賣會高級。
至於派遣家仆出來拉客的那位柳家家主,很愛看戲本子,尤其愛看修煉者的恩怨情仇。
所以這些家仆們皆是戲本裡常見的黑袍打扮,柳家今夜的宴席,也會按照戲本子中的模式來。
“等等,他自己不就是修煉者?”
修煉者什麼樣,那位柳家家主心裡就沒數嗎?
還按照戲本子來?
“可能老爺覺得這樣比較有代入感?”柳二思襯片刻,不確定的回答。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陳語生在來到柳府之後,交了一百枚低階靈石做質押,至少這裡的物價還算正常。
等到晃晃悠悠走去,才是傍晚,晚宴還未開始,但柳二已經成了他這場晚宴的隨從侍者。
“要不先帶小爺四處轉轉?其實也並不一定非要等晚宴開始,若提前有什麼心怡的東西,可與旁人直接交易。”
柳府負責晚宴的安全與宴會的盛大熱鬨,但會抽取質物與交易額的一成作為報酬。
這些在入門前,柳二已經說了個明白,陳語生自然知曉,不僅能夠接受,甚至還覺得便宜。
“可以。”
“那小爺是想賣什麼寶貝,還是買些……”
“買,要新奇的,有意義的,但不要奢靡且花裡胡哨的。”
陳語生雖然不知道該送什麼,但不該送什麼倒是門清。
莫說那位淵大姑娘的性子與潛力超凡脫俗,世間還真沒什麼能讓她輕易心動的禮物,就算不是,尋常禮物也不行。
作為玄心鬼宗的嫡小姐,整個宗門幾乎都算是她的嫁妝。
而且那並非尋常小宗,乃至北疆六大魔宗之一,甚至在六大魔宗之中,實力底蘊也算是前列。
給這種姑娘送禮,昂貴的價格毫無意義,主要是合心意與稀奇有趣。
當然,主要也是因為陳語生不覺得自己比對方更有錢。
“那您這邊兒請。”
在柳二的引路下,陳語生來到了柳府的內庭,說是花庭,但已經算是一處富貴堂皇圍場。
諸多夏季常開的絢爛花朵,還有不少假山與林木,不遠處有一方小湖,湖上的畫舫與畫舫之間,連有鐵環。
那裡是湖上的交易場所,隻有經過柳家家主親自評估,準備賣些極品珍物的貴客或買家方能進入。
所以柳二沒帶陳語生去那兒,來的是山林中擺有諸多宴席的第二賣場。
如同一般晚宴無二,諸多世家子弟三三兩兩的彙在一起,有年輕人也有中年人,甚至有十幾個年邁修者。
這時,恰有一名荷綠色的年輕姑娘向他走來,這名姑娘頭戴翡翠鳳釵,一身綾羅也像是從南嶺進來的荷絲。
“公子,買牒嗎?”
她甚至沒有廢話,見這俊秀的小郎君是個買家,便開始推銷她手中的貨。
“什麼牒?”
“前往聖域求學的文牒。”
“……”
陳語生突然不想說話。
反倒讓這名荷綠色衣裙的姑娘有些得意,以為他被驚到了。
畢竟這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對於許多世家而言,都是一份難得機緣。
聖域作為中州主宗,不僅培育本宗弟子,也有著兼納百家的傳統,就像是而今聖域四守中的梅蘭竹,本質上都不算是聖域弟子,而在聖域任職。
那位梅大先生曾經是日曜齋的弟子,後來才隨先代聖皇入主聖域,而今日曜齋的老齋主,還能叫梅大先生一聲師兄。
同理,那位蘭二夫人則是千裡畫舫的弟子,算是容夫人的師侄。
如此,聖域素來便有招納百家的傳統。
每十年都會發放一定數量的文牒,供給中州諸宗的年輕修者,前往聖域外門遊學的機會。
若有天賦者,且願意留在聖域的年輕人,在經曆一些考驗之後,可以選擇成為聖域的內門弟子,學習更高深的功法,亦或者保有外宗弟子身份,直接任職。
“公子莫要擔心,我以柳家信譽做擔保,這文牒絕對是真的。”
這名荷綠色衣裙的姑娘,以為陳語生擔憂她作假,信誓旦旦的保證。
陳語生略頓,聽這意思,這位荷綠色衣裙的姑娘是柳家的人?
“但這文牒於我無用。”陳語生攤了攤手,不怎麼想解釋。
他去聖域外門求學做什麼?炸魚嗎?
好歹他也是個聖域聖子,整個聖域,除了他父親與竹空君,偶爾還有大師兄布足道,就再沒人會指點他修行。
誰料這話聽在對方耳中,又是另一種意思。
“公子你莫非也沒什麼修煉天賦?”她悠悠偏著頭,眼眸中透著些偶遇知音的感動。
“……”
一瞬間,陳語生又是無言以對,不知為何,這位姑娘總能讓他無話可說。
此時,一旁認出來這位姑娘的柳二,也急忙喚了一句二小姐。
看見這位小姑奶奶手中的文牒,柳二像是想到了什麼,趕忙去找自家老爺。
“二小姐她又要賣那文牒了!”
見著柳二跑的頗慌的模樣,陳語生倒是輕笑一聲,原來平日他連看不看一眼的,供給外門弟子遊學的文牒還挺稀罕。
這一刻,這名荷綠色衣裙的年輕女子,顯然也有些著急,多勸了一句。
“就算沒有修煉天賦也沒有關係呀,你憑此牒去聖域求學,也總會認識不少年輕俊傑,拉攏不少人脈。”
“哪怕你最終沒可能通過學檢,但在聖域外門同一學堂,必然會有天資出眾者通過,得以結識他們,在討好一二,你以後的人生勢必會順坦許多。”
“怎麼樣,真的不考慮一下?”
眼見著自家父親快來,這名荷綠色衣裙的年輕姑娘,說話的語速都快了許多。
“你怎麼這麼想把這文牒賣出去?”
陳語生好奇一問,但未等對方回答,一名金錢長袍的富家翁便從湖中的畫舫跑了出來。
似是因為急切,都沒有行步走,而是直接踏著湖麵點水而來。
明明可以禦空,他為什麼非要點水?這樣比較帥嗎?
陳語生是不覺得這樣一個略有發福的中年男子,哪裡有帥氣的地方,不過境界倒是不差。
起碼有靈修四階,結樹境界。
若他不用護身靈器,估計是打不過的。
“依依,胡鬨!”這位略有富態的柳家家主訓斥道,眉宇間頗有淩厲。
“這可是你的前程,這命根子是能賣的嗎?”
原來這位柳家二小姐叫柳依依,雖然遠不如很多大宗嫡女擁有沉魚落雁之姿,但有一種小家碧玉的味道。
訓斥完女兒,柳家家主與陳語生隨意問候了一聲,得知這文牒沒賣,趕忙鬆了口氣。
轉瞬,他將二女兒手中的文牒奪了過來,拂袖而去。
“在你前往聖域遊學前,這文牒我先替你保管著。”
是真的害怕二女兒把這張文牒給賣了。
見父親態度如此,柳依依氣的直哭,陳語生則是一頭霧水,靜靜的喝了口茶。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有女孩子在你身邊兒哭,都不知道安慰一下嗎?”
陳語生覺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