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聖皇的我娶了邪道魔尊?!!
離采城不遠,有處高城,不算偏僻,但也不算繁華,放諸玄心鬼宗的諸多領土中,算是離主宗不遠,但不算知名。
與尋常的城,從外而論,倒也沒太大區彆。
諸多各色小販,在街道上叫賣,頗為繁華的街道,開滿了商業樓閣,當鋪總是比鄰金鋪,茶館旁往往就是梨園。
大抵是玄心鬼宗治下,和平多年,未起戰禍,也沒什麼亂子,城居中的子民,大都也還算寬裕。
平日裡除了衣食住行,倒也有些閒錢,花銷在一些消遣的館子。
或是很多年前,治理玄心鬼宗的禦下的人,換成了那位幽淵姑娘的原因,高城的青樓與賭坊,大都消失殆儘。
在這一點是,或是不需顧慮北疆全局的原因,那位幽淵姑娘做的比不語魔尊更絕。
“今日咱們去哪兒找個樂子?梨園看戲,還是茶館聽書?”
一個貴家公子模樣的人,打著折扇,正與兩三同伴詢問。
他是高城附屬李縣的縣太爺公子,喚作趙題名。
雖然父輩榮耀,考取過六道小功名,甚至其中有一道是風起城三十四年前的‘三甲進士’功名,方才被玄心鬼宗的禦堂看中,做了高城李縣的縣太爺。
但他本人卻不喜讀書,至今辜負了父輩賜名,連高城的‘秀才’功名,都沒考下來。
好在是個胡鬨性子,至今也未曾惹過大亂子,大抵也是因為此地離玄心鬼宗主宗,不太遠的緣故,平日裡罕有誰敢放肆。
事情鬨大了,惹得玄心鬼宗禦堂來人,可就麻煩大了。
哪怕是縣太爺公子,輕易也不敢招惹那些修者,何況玄心鬼宗的弟子終究是六大魔宗的弟子,往往天賦高絕,非凡人可論。
聽到趙題名說話,一旁另一位錦繡華服扮相的年輕公子,同樣打開了折扇,模樣頗為騷包。
“平日裡不是看戲就是聽書,太膩了,今日要不聽個小曲?高雅高雅?”回應的人喚作秦書,是高城主簿的兒子。
雖然父輩看似權勢不大,但總歸是城主的身邊兒人,實際地位並不低於一位縣太爺。
跟在兩人身後的又一名肥頭大耳的青年,連忙應承著,一身俗氣的金錢裳著實引人視線。
“兩位哥哥,小弟倒是聽聞前日高城主街,新開了一家酒館,食材頗為味美,還有個仙子般的侍女,坐鎮彈琴,如同天籟。”
此人是高城鹽商之子,卓奇,總是跟在這兩人身後侍奉,但家底極為豐厚。
聽到卓奇此言,兩人倒也沒有拒絕。
畢竟卓奇作為商賈之子,最懂享樂,平日裡哪家梨園有了新小花旦,哪家茶樓的先生默了新故事,都是門兒清。
往時他的安排便舒坦自然,令兩人倒是很滿意,最爽的是不用他們花錢。
“那就聽卓小弟的。”
“今日咱們就去那家新開的酒館,嘗嘗美菜佳肴。”
……
……
高城的主街上,永遠是高城中最繁華的地段,可謂寸土寸金。
莫名開了一家酒館,自然引的不少人注意。
哪怕前天才開業,但無論是店麵的裝潢,還是門麵都令人嘖嘖稱奇,甚至開業那天,就有人懷疑。
這奢靡程度,得多少年才能回本?
直到開業之時,見到那位少年老板身邊兒的絕代佳人,便有不少人開始懷疑,這是不是某個世家子下放,亦或者遊戲人間?
這種俊俏郎君與嬌媚姑娘,也能開店?
直到店麵真正迎客之時,不少老饕才真正確定,這說不得還真不是個酒館。
誰家酒館就一個少年老板,一個小侍女?
好歹有個廚子?
“我就是廚子。”
那俊俏的晃眼的少年,如此說道。
聽到此言,本看著開業紅火,想要試試菜肴的老饕們,也紛紛產生了懷疑。
就你?
不是他們不信任,主要是廚子這一行就像是大夫,經驗太過重要,沒有個多年打磨,哪裡能上灶。
何況這少年一身錦繡,單單是腰間的古玉紅纓,便不知值多少錢,就這樣一塵不染的書生模樣,那像是開火上灶的扮相?
隻是見著店外櫃台,所陳著的數十壇美酒,倒也頗為饞人。
好歹,來都來了……
那少年似是為了服眾,便準備在大堂內鳴灶,讓不少老饕們皺眉,險些吃了一驚。
他們這才明白,原來大堂內多了的那個灶台不是裝飾,竟真的可以代替廚房。
問題是,就算想要證明廚藝,這未免也不太妥當。
莫說料理許多食材頗為血腥,令人不適,單單柴火與灶油的煙氣,就熏的人受不了。
這樣怕不是原本想試試的客人,也待不下去了。
不少老饕們紛紛搖頭,已經準備走人,哪怕這少年很俊俏,他身旁跟著的那名梳著羊角辮的小姑娘,同樣絕媚無雙。
但少年絲毫沒有挽留的意思,仿佛食客的多與少,與他而言毫不重要。
但他還是緩緩的從灶下的取出了木炭,準備引燃開灶,算是酒館正式開張。
見著少年不溫不火的動作,連炭火都要捏著放,剩下的那些老饕們,也紛紛露出失望之色,不抱什麼期待。
之所以還留著,大抵是櫃台上的那數十壇酒比較稀有,若宣傳是真的,倒是有些口服。
何況那個正在櫃台記賬的嬌媚姑娘,隻是呆坐在那裡,便足夠賞心悅目,若放在梨園,想來不知會有多少人為了看她一眼,打賞百錢。
“咦,那木炭的顏色還挺好看。”
一位離的較近的老鬄喊道,頓時覺得不太一般。
這一喊不要緊,不少來客同樣將視線投了過去,紛紛叫奇。
“很像是銀骨炭。”
“這就是銀骨炭!”
有一位年齡頗為老邁的食客,家境應是極好,所以認得這富碩人家方才用的起的銀骨炭。
隻是就算是小富之家,這銀骨炭也隻有深冬之時,方才會取幾小塊,研磨成粉,與諸多熏香同燃。
因為太過珍貴,極少有人會全用銀骨炭來取暖,何論是開灶做飯?
恐怕隻是燃這一灶銀骨炭,都足夠一家酒館大半月的入賬,這少年就是這麼糟蹋錢的嗎?
“銀骨炭無煙無味,燒自西山窯,隻消一盆,便足以令寒冬之日,室內溫暖如春,尋常大富之家,也罕有舍得亂用的……”
這位老邁的食客,忽然覺得有些心疼。
他們不吃這頓飯了,直接帶走那些銀骨炭,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不對,他們真的吃得起這頓飯嗎?
櫃台一旁,聽到眾人漸起喧嘩,那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姑娘微微揚眉。
“這些人還真是……一點兒眼力勁都沒有。”
小陳公子用的是銀骨炭嗎?
還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