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青蓮作為一方巨擘大修,擁有著一方大宗宗主的實力境界,哪怕雙腿的損傷不可逆轉,但僅憑自身的靈力,便應該駐顏有術。
修者哪裡需要如同凡人一般化妝?來遮掩歲月的痕跡?
按理哪怕是壽元枯竭,人之將死的那一刻,以魚青蓮的境界與實力,也永遠足以光鮮如少女一般才對。
“走了好啊。”
等到對著銅鏡左右顧盼之後,魚青蓮才念著女兒剛才的話頭。
唯一讓她可惜的是,女兒走出的是倩魂閣,不是焚聖神穀。
若是能夠不管不顧的走的更遠一些,走到再也不回來,該有多好?
可惜了。
略頓片刻,魚青蓮看向了窗外的枝椏,想著那封信應該是送到了,方才會心笑了一笑。
這多年,她早已經放下了幽玄天。
但每每想起來,總歸還是有些遺憾的。
不知木楞了多久,她才轉頭,看向了女兒離去的方向。
她的確不喜歡女兒鐘聲兒,因為是鐘十三的女兒。
但畢竟……是她的女兒呀。
無論如何,魚青蓮總是希望女兒好好活下去,不要因為這次的宴會,受到她的牽連。
這是鐘十三籌備數百年的陽謀,也是她殺死鐘十三唯一的機會。
……
……
沒過幾日,那支商隊便趕到了目的地。
陳語生和幽淵辭彆了那位董家閨秀,有了府衙接洽,倒也不擔心再出什麼幺蛾子。
畢竟他們用的是幽淵的印信。
哪怕是隱月海的府丞,也絕對不敢不給那位淵大姑娘麵子。
臨至隱月海,看著碩大無邊的湖,與四通八達的溪流,陳語生方才覺得,這裡真是一塊風水寶地。
與北疆彆處的環境氣候絲毫不同,若是頭一次來的人不分南北,說不定真的會將這裡當做南嶺。
“話說我們用了你的印信,是不是就藏不住身份了?”
陳語生跟在幽淵身邊兒,在進了隱月海之後,就備受許多目光。
這是鐘聲兒的生辰禮,同樣是她的斬九禮,所以來往的天驕倍多,也大都是心血氣傲的年輕人。
“他們不敢隨意宣揚。”幽淵靜靜的道了一句。
她一生行事,自然不需要隱藏任何,但沒她的允許,焚聖神穀的侍者也絕對不敢向彆人宣揚她的身份。
隻是幽淵此刻,還戴著鬥笠,一襲打扮也並非傳說中的墨裙,方才沒有被多少人認出。
何況以她的境界,若是沒有可以散發靈力,這多年輕同輩,沒有一個人能夠感知到她來了,哪怕她就在他們身邊兒。
陳語生在一旁點了點頭,沒有帶鬥笠,因為認識他的人不多。
何況本就是來找場子的,遮遮掩掩的不符合他的性格,就像是不久前與紫雨姑娘,跟著那位紫前輩做的事兒,亂了北疆,又何須瞞著誰?
兩人往生辰宴的舉辦地走著,同樣有很多人如此。
行路間,有路人的交談聲傳來。
“上次咱們北疆這麼熱鬨的斬九禮,還是那位小夢聖女的。”
“是啊,結果招來了道公子,讓我等北疆弟子丟儘顏麵。”
“你們說這次聖域不會來人了吧?”
“怎可能,難道世間還能有一個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