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而寂靜,極遠處打更的聲音若隱若現,她指尖隱在袖中,汴京清風吹動她的衣袖,她道:“殿下何時查到的。”
少女身影似更加單薄。
青年上前幾步與她並肩。薑藏月觸碰著白玉欄杆。
並沒有她想象中入手溫潤之感,反而像是骨瓷。
紀晏霄不言,隻是目光重新落在她臉上,半晌道:“半月前。”
燈燭晃眼,明亮暖融。幽幽光線為少女發髻鑲了一層碎金茸邊。
層層燈影落在水麵之上,同樣襯得身旁青年不似真人,身形如竹。夜幕之間,霧氣更濃。
薑藏月指尖緩緩收緊。
濃密睫毛在她眼瞼底下留了一片陰影。
這些年以她在汴京的手段,都沒有找到當年娘親他們進入廷尉府後的蛛絲馬跡,紀晏霄又是怎麼發現的呢?
手底下的欄杆光滑細膩,卻莫名讓她渾身發寒,隻覺風雨迎麵。
身側青年此時開口,讓她一頓。
預想的寒意並未蔓延全身,有人站在風口替她擋住了。
“我雖不了解安永豐,但他有一個習慣。”他聲音溫潤:“他越是重視忌憚的人,就越不會放在廷尉府之外的地方,你母親蕭氏和兄長阿姊便隻會在小佛堂裡。”
他話音漸漸落下,沿著白玉欄杆一路摩挲過去,經過橫欄,停留在獅子柱頭。
手中燈燭被風吹得搖晃。
她與紀晏霄合作,沒想過他當真能幫得上忙,如今卻是他先找到線索。
他知道她來自長安候府,也知道她想要做什麼,那麼這個人可信麼?
黑暗裡,他準確看向她的雙眼,道:“薑姑娘,這個獅子柱頭雕刻得太粗糙了。”
薑藏月渾身僵冷:“所以”
風聲呼嘯間所有聲音都歸於寂靜。
他沒再上前,隻靜靜道:“骨瓷粉末細膩,與白玉截然不同。”
“這獅子柱頭是骨瓷打磨的。”
薑藏月掌心掐出印記。
她走上前。
指尖沾染了一抹骨瓷白灰,再往獅子口中看去,獅子口中更暗,似乎有什麼深深的印記,她伸手觸了觸,卻是暗紅的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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