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從何說起?賑災金失竊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正出神想著,突覺窗外屋頂步聲響動。莫寒心覺不妙,這幫子人定是衝著自己來的。二哥是怎麼知道自己的住處的?關鍵是他怎麼想到要來醉生樓查人的?
不及多想,當下還是得儘快逃走才是。站在樓下的莫均亦是飛快上樓,掠至莫寒屋內。隻見裡頭空無一人,窗門卻是敞開。
遂奔過去瞧看,果見遠處一人正在奔逃。後頭跟有數位捕快,那捕快都是輕功不低,也能飛簷走壁。
這一點倒令莫寒吃驚,心想京城之內還真是高手如雲。隻是這等輕功,比之自己還是遠遠不足的。
當下使出離殤步魂,步若遊魂,更如利箭一般快奔。那幾位捕快追趕不上,紛紛停下來大聲喘氣。驚歎這人的輕功了得,自己不論如何是追不上了,隻得垂頭折返。
莫均站在窗內,死死盯著外麵,看這情形那幫捕快必然是空手而歸。轉過身來,察看房間裡麵是否有可疑之物。
心想那刺客匆忙逃亡,這屋子內的東西必有他遺失的線索。隻是看來看去,這屋子裡頭極為空曠,茶幾桌案上幾乎空無一物。再去櫃子裡翻找,亦是空空如也。
鬆木桌上也隻有幾包藥材,直至瞥到床榻枕頭邊上壓著的灰布包袱。莫均速速走來,將包袱取出,解開係扣。裡頭裝有幾件棉衣棉褲,並乾糧竹壺,另有一紙藥方。
唯有一物引起了莫均的注意,那便是一枚玉佩。
莫均將玉佩拿在手裡,若有所思,忽地眼目一睜,已成驚怔之狀。
卻說莫寒見後頭捕快逐漸稀少,直至無人來追,便放下心來。暗想也沒什麼可怕的,這些小捕快就算動些輕功,卻也及不上自己半分。這十年的輕功難道白學了不成?這會子該去尋一個隱蔽之地歇著了。
由是跨過幾個屋舍,落足至一棵柳樹之下,靠樹乘涼。突地想到,自己孑然逃出,屋裡的東西竟是半點沒注意。倘若留下甚麼線索,那可糟了!
又加思轉,自己最為重要的包袱忘在屋子裡頭了。裡麵最重要的,就是玉佩,是師姐交給自己的玉佩!
她曾對自己說過,這玉佩是幼時自己被師父帶走時,一直佩在脖子上的。後來怕自己睹物思人,便收在屋裡。
現在這玉佩留在屋裡,定會被二哥所獲。雖說落在自家人手中,不用多慮,可這二哥莫均過於神秘莫測。
僅僅這次,他竟是專門為拿自己而來,自己又與賑災金無甚關聯。
莫寒思到這裡,忽地想到,這莫均該是把自己當成昨夜行刺父親的刺客了。對那店小二所說的,隻當嚇唬自己,或是使自己放鬆警惕,這些皆有可能。
如此以來細思極恐,莫寒心裡想著,定要奪回玉佩,不能使它落在莫均手中。便稍加休息,起步折返回去。
至樓外槐木樹梢上,著眼瞧去。隻見那樓屋的窗門已然合上,裡麵是甚麼也瞧不到。莫寒點足飛起,落到牆瓦上,迅速掠步行去。
待到屋壁邊兒,緊緊貼緊牆壁,細聽屋內動聲,卻不曾聽見半點聲音。由此輕推窗門,探進腦袋左右看去,果真一個人影都無。
莫寒趕緊蹦入屋中,徑直去那榻邊,將枕頭掀開,果然空無一物。看來包袱已經被莫均拿走了,雖說這都在意料之中,但莫寒還是心存僥幸。這會子失望透頂,卻沒有輕易放棄。
隻是想著這裡不能久待,須得儘快抽身,遂翻出窗戶,往遠處飛去。而在他走後不久,距離那樓屋不足十步之遠的角落裡,隱隱藏著一個黑影。
倏然,那黑影卻也“嗖”的一聲不見了。
莫寒奔走許丈之遠,又漸漸越過幾處屋樓,心裡好生不痛快。明明是一家人,為何要這樣躲來躲去?
可就算是現在與他們相認,身上掛有刺客的嫌疑,隻怕他們也不會相信自己。不過自己的玉佩被莫均拿走,若是眼下去府裡相認,或會博取他們的信任。
隻是莫寒不願如此,一則那莫均並未能全然信己,二則自己也不甘在這等局勢下。為了求得一隅之地,而去與家裡人相認。如此不堪之念,還是趁早打消為好。
不過目今要緊的事,自是須得拿回玉佩?本就是自己的東西,怎能被他人所奪?即使是自己的兄長也不行。
不過現在該何去何從,肚腹空空,該尋得一地前去用飯才是。莫寒跳過楊柳,見到一家麵館,想著在這醉生樓裡,每日皆是大葷,今夜弄些麵食來用也算好的。
由是速速落足至館前,去那裡麵,卻沒見到一位客人,那店小二坐在椅子上打盹。
莫寒走過去道“小二,來碗麵條。”
店小二一個激靈坐起,看到莫寒。又續自坐回去睡了,嘴裡還嘟嚕著“這肯定是做夢,怎麼可能會有人來這裡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