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領命速速散開。莫寒看著莫放在那裡指點方遒,心想一會兒該以何等緣由為故,才能讓他們深信自己不是被歹人劫走。
望著窗戶,莫寒悔恨昨晚出去時,沒將窗門閉上,不過栓子是自裡頭拉上的,閉上也沒用。左思右想,莫寒思出一計,立即動身起飛,到至較為低矮的客房瓦礫上仰麵躺下,就地憨憨大睡。
底下四麵皆是府兵,持著軍刀四處搜尋,女婢小廝慌作一團。見此情狀,也跟著上下喊找。其中一位灰布小廝,繞過木樁欄坎,三麵張望,斜眼瞄到屋簷上露出的邊邊衣角。暗覺有異,又怕是刺客停留,也不敢喊人。
隻怯怯奔出院外,尋相識的小子一起過來看視。那小子也極為害怕,不敢張喊。二人正不知所措之時,一隊府兵經過,遠遠地站著喊道“喂!你兩個不幫著找人,在這裡鬼鬼祟祟地乾甚麼呢?”
唬得二人一跳,看到府兵來至,倒似見了救星一般,忙喊他們過來,府兵應聲趕來。那二人指著屋簷上說道“軍爺你看,這上頭是不是躺著一個人兒?”
府兵順著他二人的視線看過去,那屋簷上果然躺有一人,隻是露出些衣角,讓人沒法看到全軀。府兵們登時緊張起來,紛紛拔出刀來。隊領朝兵卒們低聲道“你們一半兒人去通知其他人,並通知到兩位公子,我們在這裡盯著。切記不可驚動那人!”
眾人領命,一半去通知,一半留守原地。裡外出口堵住,靜待府兵集齊。
不刻,莫放莫均周夫人莫雲天紛紛趕到。莫放看著屋上那人,心裡怒火萬丈,也沒和莫均商議,直直飛步上屋。周夫人看得心驚肉跳,不敢吱聲。
莫放上屋後,正要一拳揮來,見那刺客一麵,卻停駐在半空中。一雙拳頭強自收住,整個人到趴在那睡躺人的身邊兒。
底下周夫人等人驚住,十分不解莫放此舉何意。莫雲天正欲喊他,那莫放卻道一句“寒弟?”
眾人十分驚詫,莫放仔細看了看那人。確實無誤後,轉頭朝底下人喊道“爹娘!是寒弟!”
眾人麵麵相覷。莫放將莫寒平抱而起,飛下屋來。周夫人當先走過來瞧看,果是莫寒無錯,登時握住他的手抽泣著道“我的兒啊!你怎麼在這裡呀!”
莫雲天搖了搖莫寒的身子,又喊了他幾聲,見他沒任何反應。
莫均便道“二弟,快將寒弟抱回去再說。”
莫放點頭會意,一行人跟在後麵,速速回至寢屋。莫放將莫寒放在床榻上,周夫人忙將被褥給他蓋好,又朝他喚了幾聲。莫雲天忙道“去請大夫來!”
後頭小廝領命,急奔而出。莫均道“爹爹請先勿急,還不知寒弟的情形究竟如何,看他這樣子似是並未發病。倒像是在打睡。”周夫人道“怎麼可能?那我們這些人喊他怎麼都喊不醒呢?”莫放忽道“母親你看,這寒弟好像真是睡著了,一臉安逸的樣子,沒有任何痛苦之色顯出。”
莫均笑道“我咋覺得你這句話有點怪異呢。”
莫放疑道“怪異甚麼?”
周夫人又搖了搖莫寒的身子,這時莫寒居然醒了。睡眼惺忪,看到眼前站著這幾個人。雖在意料之中,卻也得裝作茫然無知的模樣。隻朝周夫人道“母親,你們這是乾甚麼?”
周夫人哭道“你都不知道麼?可急死我們了。”
莫放道“寒弟,你告訴我,是不是哪個賊小子將你擄走的?說出來二哥替你報仇。”
莫均道“你甚麼都不記得了?”
莫寒道“記得甚麼?擄走?你們在說甚麼呢?”
莫放道“你不知道我們發現你時,你已經在東邊二院的屋子上頭躺著了麼?”
莫寒驚道“有這回事?”
周夫人急道“兒啊,最近你總是失蹤,再這麼下去,為娘可怎生是好?”
莫均道“母親不必著急,就算寒弟被歹人劫走,也該是有高人相助,不然寒弟不會安然無恙的。”
莫雲天道“上回寒兒是不是也被擄走過一次?也是被高人相救的罷。”
莫均道“是的,父親說得不錯。”
莫雲天道“既是如此,你該好生查查此事。總不能每次都這麼幸運。”
莫均道“孩兒遵命。”
這時大夫來了,莫雲天令他為莫寒把脈。那大夫依言而行,後說莫寒無甚大礙,內息平穩。周夫人這才放心,讓莫均帶著大夫去領賞錢。
莫雲天道“既然是虛驚一場,我們也不要放鬆警惕。放兒加緊對寒兒房舍的看護,須得早晚每幾個時辰換班巡守。若有異動立馬報於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