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道“原來如此,這我倒是要試一試。”
顧思清道“寒兄弟第一次來這兒麼?怪我們先前沒帶你過來走走。”
白燕生道“這些不重要,寒兄弟還是和我們說說柳姑娘的事兒罷。”
莫寒笑道“柳姑娘有何事?”
顧思清道“寒兄弟還在裝糊塗,昨晚駐立在舟中的,難道不是你麼?”
莫寒道“是我啊!二位想知道甚麼?”
白燕生道“你與柳姑娘都說了些什麼?柳姑娘為何約你過去,你昨兒個說不知道。那有沒有問過她?”
莫寒道“我有問過,但她隻說為了結識我而已。期間所聊的是一些書籍掌故之類的事兒。”
白燕生道“甚麼書籍?有何掌故?”
莫寒道“她給我看的是《瀟湘記》,不知二位可有讀過?”
白燕生與顧思清齊齊搖頭,都說聞所未聞。莫寒思起昨夜在書中所讀的那一節,暗想這雖是柳傾城有意試探自己的,卻也怪異之至。如何書中所載掌故,竟與假山怪聲有關,還是說這僅僅隻是巧合。
不過這二人都是飽覽詩書的才子,若是從未讀過此書,可見必是那柳傾城自行杜撰。想到這裡,莫寒心中升起一團怒火。
白燕生道“寒兄弟,這書是柳姑娘愛看的麼?書中講的是甚麼掌故?”
顧思清笑道“你是不是有意要去尋找此書,然後好去同柳姑娘搭訕?”
白燕生道“說甚麼呢,作為飽覽群書的才子,自然對聞所未聞的書籍甚為在意了。”
莫寒道“這本《瀟湘記》說的其實是閨閣香庭裡的瑣碎雜事,與二位所讀的聖賢書失之交臂。二位還是再斟酌斟酌為好。”
白燕生卻道“這可就是寒兄弟的無知了,都說天下書籍本是一家。有的人讀書是為了考取功名,有些人卻是為了陶冶情操,增廣見聞。我與你顧兄便屬第二者,故而這《瀟湘記》是非看不可的了。”
顧思清突道“白兄,你可不要胡說,我與你可不一樣。我雖說不為考取功名,但也不是凡書皆覽,我自有我的擇選。不過這《瀟湘記》如寒兄弟所說,必是家府的一些細碎之事,我向來愛讀紅塵書籍,這必是我的最愛。”
白燕生不屑地道“說了半天,還不是為了傾城姑娘。有必要這麼裝腔作勢麼?”
顧思清看向莫寒,急著正要會說。莫寒卻道“二位不要爭了,莫寒來此紫麟書齋隻為讀書習學。對於一些兒女情長,是半點興致都沒有的。柳姑娘豔壓群芳,才華卓絕,二位皆可傾力而為。”
聽莫寒這麼一說,白燕生既滿臉疑竇,又覺稍顯喜悅。隻對莫寒說道“寒兄弟,你是為了維護同僚之間的情誼,才這樣說的。還是當真心無所動,對那柳姑娘沒有半點的傾心?喚作平常學子,就說我與你顧兄罷,倘使柳姑娘似對你那般對我們倆這麼主動。我與你顧兄必然為之傾倒,並會與她誓死不渝。哪怕為她葬身火海,也是心甘情願的。”
顧思清道“你彆每次說甚麼都要把我一起說上,我可不會因為一個美豔女子對自己示好。而不顧其它地順從於她。”
白燕生笑而不語。莫寒回道“如白兄所說,隻不過我屬於第二者。柳姑娘的確美貌,小弟也曾動心,敢說世上的男子見她一麵亦會為之動容。但僅限於此,如前所言,我來這裡不為尋伴找侶,僅為研讀詩學。”
說著加快了步伐,有意要躲避白燕生的言語。白顧二人會意,也不再多說什麼。隻隨在莫寒身旁,一路為他介紹沿途的風色。
莫寒看著這些個來來往往的學子,看他們不是往內深走,就是往那同一條紅石子路處行去。暗知這自也不會迷路,可那晚自己出去時,經柳傾城所指的道路。先是穿過一片梅林,再繞過土坡石地,輾轉幾回,才得以逃出。卻絕不是這些學子所行之路,莫不是她故意擺弄自己,帶自己胡行亂繞。
然事發緊急,自己與她皆有性命之憂,而她又是受了內傷,哪能隨意玩笑。
莫寒難以思透,隻得想著尋個時機去當麵詢問她才好。縱然會得來她的打趣嘲弄,卻也不能不如此。
眼下最好還是尋到那晚所到的那處地卻。再找找曾走過的地方,說不定會有所成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