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又見一波捕快趕將過來,這次卻不是紫衫,而是手持雙刀的紅衫。
天煞啐了一口,道:“又是一群不怕死的,看爺爺將你們統統殺了完事兒。”
遂站起身來,掠步過去,紅衫捕快將天煞團團圍住。
天煞吼大了嗓門兒道:“你們這些沒長眼的,看不清我手內的長刀嗎?識相的現在立刻給爺爺跪下並磕上幾個響頭。爺爺還會考慮放爾等一馬,不然刀氣所至,寸草不生!”
然那些紅衫捕快竟似未聽見一般,也不一齊湧上,而是在這賊的四麵布起陣法來。
天煞一瞧,冷笑道:“哦呦?還給爺爺排兵布陣來了?真當你煞爺是被嚇大的呀!”
紅衫捕快仍舊不理會他,隻續自布陣,那領頭人手持雙麵紅旗,隻向前一舉。捕快們立時會意,紛紛蹦步起來,又兼齊齊高聲喊著“哦吼”二字。
天煞見他們如此,越發不是滋味。也不說話,提起彎刀向前直直揮砍,刀氣卷起塵埃。
本以為那些紅衫捕快定也會被刀力擊飛,然出乎意料的是,紅衫捕快竟一個也沒折損。反而一個個從天而降,使兩手鍛刀直往天煞賊砍來。
那賊登時一驚,再想拿刀來擋已是晚了,隻好匆匆避開。而那紅衫捕快越發迅猛,且步調一致,有條不紊。
先是三人齊上,再是六人兩隊,而後九人,十二人。
沒三人又各有千秋,一人攻下盤,一人朝中砍,最後一人照頭劈。
待得天煞一一擋過之後,還未待回擊,那三人卻自行撤刀。
天煞賊不明何故,怎知緊接著又來三人。而那三人卻是從側麵來襲,一連三人朝準那賊的側身來攻。天煞賊當然一刀將他們統統震退。
接踵而來的又是另外三人。總之三人三人地打來,便似車輪戰法一樣,令天煞精力耗儘。
天煞甚是惱怒,遂使出全身解數,欲憑絕塵刀力將他們硬生生擊退,還試圖破掉他們的陣法。
然不論揮使多少刀,他們總能速速避開。隻因每次隻上三人,那三人相互配合,成三角之勢,又甚是默契。頭一個人出招,後一個人已經預備著要為他接下一招,或是留出後招來攻往敵方。
不過三人雖是攻守兼備,卻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可他們動作實在過快,天煞最不擅長的就是與它人比出招快慢。
這下子暴露出重重破綻,腿骨與腳踝兩處各中一刀。
進而整個身子墜倒在地。
紅衫捕快走將過來,掏出口袋內的鐐銬,想將天煞賊就地拷住。
先是八人圍上去將那賊團團圍住,使出雙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再有一人意圖去拷他手腕兒。
天煞賊仰天悲泣,正想將脖子伸至刀刃下,就此了斷才好。若他們退步不讓自己死,自己還有彎刀,也可求得一死。他正想自殺,卻突覺一陣微風拂來,縱然他平日裡再怎麼粗心。
也知道這是有人前來相救,心裡有再多的不服,此時也是喜悅的。
隻見一柄長劍亮相,接著便有四五人倒地不起。
紅衫捕快一時慌了。但見那落地之人是那天孤,忙著後退數步。那天孤賊怒道:“就算我平日裡見這煞老二不慣,卻也不能讓他就這樣折損在你們的手中了。不然他的名聲毀了不算事兒,我們橫貫京都的四大惡俠便會少了一個,到時人數不齊,去哪兒找一個人湊數。所以還是不能讓你們得逞才是。”
天煞見他如此說,登時怒不可遏,縱然氣若遊絲,也要朝他吼道:“你這混小子,說這些一堆的屁話,老子不用你救。就算是死這兒,也不用你救!”
天孤笑道:“我說煞老二,平日裡你嘴硬也就罷了。這時候也該緩緩了,你可彆惹怒了我。不然的話,我撂挑子走人了。你到時候後悔去罷。”
天煞恨道:“你走!死得遠遠的!”
天孤歎了口氣兒,他自是不會就地走開。眼見幾十丈外,老大天芒與那藍袍捕頭打得如火如荼,卻不來支援一二。
便欲朝紅衫說,哪知紅衫捕快已然三人成對地撲將上來。
天孤賊嘴角一勾,接著挺劍一揮,數道劍影往紅衫捕快那衝去。三人一一避過,正要往前揮砍,哪知卻沒見著天孤賊的影兒。
三人不知何故,這時候忽地又來三位紅衫捕快喊道:“小心身後!”
那天孤賊冷笑道:“晚了!”
當即自右後方斜刺過來,三名紅衫捕快扭過頭來。擱那脖頸處正中一抹劍氣,紛紛倒地身亡。
趕來支援的紅衫也顧不得悲痛,隻一心要為他三人報仇,刀風淩厲,與天孤賊鬥將起來。
天孤賊閃過三人的迎頭刀力,退至一處笑著道:“還是太慢了。”
接著已不見身影,三人左顧右尋,夜空內升起一股陰沉的恐怖氣息。
三人一時慌了手腳,卻聽到不知哪裡傳來一聲:“在這呢。”
三人驚轉回身,又是血水迸濺,倒地身亡。
天孤落在地上,朝天煞笑道:“老二,就這些歪瓜裂棗,你都對付不了?”
天煞怒道:“要不老子受了重傷,元氣儘損。對付他們還不是小兒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