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驚道:“竟然還有院護?看來夫人對小淑很是看重,老奴.....”
張管家猶豫了稍會,再道:“怕是會...有些...晦..氣...”
莫寒頓怒,想著小淑剛死,這些下人管家們竟對她嗤之以鼻到這等地步。但當著張管家的麵兒,莫寒也不好表現得太過明顯,隻是冷道:“既然如此,不如張叔將栓鑰交給我,由我去豈不好?”
張管家稍加猶豫,又道:“那更不可以了,公子白天已然闖入門中,晚上不可再度登門,還是由老奴來比較穩妥。公子是說亥時是罷,老奴就靜候到那時候再動身。”
莫寒道:“那便拜托您老了。”
站起來向他告彆。
走出屋外,向蓮亭走去。張管家見他走得遠了,也就回至屋內。
莫寒到了亭子裡頭,回頭瞧張管家已然進屋,卻不回去,隻藏在一處隱秘之地,也是靜候亥時。
不知不覺,兩個時辰過去了。
莫寒自桂花樹向外看去,瞧那張管家也沒出來,心裡有些著急。此刻正值亥時,莫寒心裡想著,絕不可就讓這張管家去了小淑屋子,這可有違自己的初衷。
索性趁他不注意,將他打昏在地,再拖到草叢裡麵,將栓鑰取出,自行去那屋子查探豈不好?
不過此舉有風險,但事關重大,這是僅有的機會,莫寒不願錯過。
此事宜早不宜遲,得儘快處理才好。
莫寒又等了一會兒,有些等不及了,想直接衝進去將那管家製服了,但恐找不著栓鑰。畢竟那老頑固管著全府上下各處的栓鑰,還不知小淑屋子的是哪一把。
須得等候他出來,然後從他身上取才行。
可他半天不出來,這可怎生是好?
正當莫寒舉棋不定之時,卻見那張管家走出了屋子。
莫寒本是欣喜,但到了下一瞬,他的臉立馬陰沉下來。
隻因那張管家竟是穿了一身白服,頭上還套了白蠶帽,這分明就是在逝者下葬時所穿之物。莫寒越發生氣,想著這張管家如同母親一般,迷信到這等地步,表麵上說尊重逝者,實則卻是怕引鬼上身。
張管家走畏畏縮縮地到蓮亭,下了亭子,再往南端走去,手裡拿著栓鑰,左右四瞧。生怕被人撞見,由是走得更加快了,卻忽地腦後一沉,立馬倒在了地上。
莫寒就站在他身後,蹲下來將他手上的栓鑰拽下來,再將他整個身子拖往桂花樹後,儘量藏嚴實點,以免被過路人瞧出了端倪。
口裡還咕嚕一句:“你個難搞定的老頑固,實在不想去就彆去了,還在這裡硬抗著,穿這些勞什子?現在好了,你就安心在這待著罷!”
說完莫寒就走出樹外,續自往南行去,到了小淑屋子外,果然沒一點人影。
其實一直以來都是沒人的,隻不過莫寒為了想推遲到深晚,特意瞞著張管家扯了點子謊。
眼下附近的人兒,要麼迅速搬離到遠處,要麼這個時候,依照他們一貫以來的迷信,必然是躲在屋子裡不敢出來。就怕亡者鎖魂,無常索命。
不及多思,莫寒拿著栓鑰走到門口,將外麵那鎖栓打開,輕步走進屋子,再將門關嚴實了。
裡麵一片黑暗,莫寒很想點燈照亮,可又怕被外頭的人瞧到,那可大為不妙。
由此決意不點,就在這屋子內左右摸索,找到桌子靠右的木椅。他清楚地記得莫放是摁了椅下的那個按鈕,進而那衣櫃自行往左挪去,密道便顯現出來。莫寒突然想起一事,還沒問莫放如何將密道還原,隻是與他拌嘴,倒把這事給忘了。
倘若如此,那可沒法不讓彆人察覺到。不過這屋子一般人也不會來,但也不能確保萬無一失。
莫寒想著等查探清楚了,再去莫放那裡,讓他自己去將密道遮住也未為不可。由此果斷摁下按鈕,接著撼動漸來。
莫寒抬目瞧過去,隻見衣櫃緩緩往左挪動,密道顯現,隻是裡麵暗黑無儘,直直看不清。莫寒走到密道邊,遲遲不敢進去。
不知前麵等候著自己的是什麼,不過莫放有言在先,他在裡頭甚麼也沒察覺到,如此倒讓莫寒放心許多,至少不會有什麼陷阱機關。
由是壯著膽子走到裡麵,莫寒雙手摁在兩邊,輕步走著。走了一會兒,莫寒突然一隻腳踩空,另一隻腳還在上麵,隨後半個身子摔進那不知名處。
幸好莫寒及時將雙手撐緊到地,不然必是要全身墜落進去。
莫寒大聲喘氣,卻不敢驚呼,畢竟自己是偷著摸進來的,可不能大驚小怪生出事端。
莫寒稍加穩住,此時自己單腿放空,隻靠另一隻腿發力,外加雙臂用以輔助,緩緩爬將上來。
半個身子抽出後,躺在地上長舒一口氣,拍拍胸脯,慶幸自己逃過一難。待緩過神來,莫寒再爬到邊兒上,探出腦袋往那洞裡看去。